整,跟玉米粒似滴。
大大方方的和他一起坐在橫著的枯樹幹上,高進咂巴著嘴巴問道:“江兄,你從哪裡打了一條狗……”
“噓”江守義緊張的四下裡看了看,塞給她一個油光發亮的紅葫蘆,悄聲壞笑道,“胡大人喂的……哼,這死狗守著飯桶,誰要是多裝半勺飯,就跟吃的是它身上的肉一樣,嗚嚕嗚嚕的呲牙。我打了它來下酒,也算是替弟兄們出了口惡氣。”
這種做壞事的感覺真爽。先前的鬱悶盡數拋進了爪哇國,心猛的輕快起來,高進抱著酒葫蘆笑眯了眼:“該,活該吃了丫的。”哼哼,主債狗還,誰讓胡三弄了一桌雞零狗碎的接風宴。本姑娘是餓著肚子進去滴,又是餓著肚子出來。
江守義見她笑得這樣開心,心中大安,起身撕扯下一大塊焦黃、油汪汪的肉,飛快的塞給她:“嚐嚐。冬天吃狗肉最補了。”
高進放下酒葫蘆,信手去接了,“啊呀”一聲,立馬彈跳著丟開了。丫的,跟塊火炭似滴,燙死本姑娘了。
江守義輕呼,一個海底撈月,探過身子接住了肉塊,卻也燙得不行,腮巴子鼓得老高,呼呼的吹著熱氣,狼狽的左手扔給右手,右手又扔給左手,飛快的輪番換著。
“快扔了……”高進笑到差點岔氣。
換了幾次,肉塊應該是冷了些許。江守義白了她一眼,拿起一根尺餘長的枯樹枝叉住那塊肉,狠狠的撕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哼道:“扔了?兄弟,整條狗就屬這塊肉最好吃了”
“真的?”高進嚥著口水,眼巴巴的瞅著那塊據說最好吃的肉。
江守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裡的肉,很大方的把手裡的枯樹枝遞了過去:“給”
高進愣了一下,有些猶豫。拜託,兄弟,這是你咬過滴,好不好
江守義挑眉一笑,收回樹枝,張大嘴巴就要咬。
就他那張大嘴巴,只消再咬上兩口,這塊最好吃滴肉就沒了……高進心中一驚,呼的劈手搶了過來,嘿嘿笑道:“我嚐嚐,嚐嚐。”說罷,抱著肉塊大快朵頤。
江守義也不惱,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愜意的大呼“過癮”。
兩人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
幾口酒下肚,高進的話明顯隨意多了。她笑道:“嘿嘿,沒想到堂堂的天子門生、進士老爺,也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江守義嚥下嘴裡的肉,翻眼反駁道:“錯,本老爺就只是摸了狗而已。哪有偷雞?偷雞的可是我的啟蒙恩師。他也是堂堂的秀才呢。”說罷,藉著三分酒意說起了他的那位私塾老師乘師母不在家,偷了自家下蛋的母雞給一個學生湊束脩的事。
“這個學生就是你江守義吧?”高進呲牙笑道。
江守義點點頭,嘆道:“只可惜,我實在是愧對先生的厚望。”
這樣不羈的先生教出來的得意門生應該也是有幾分風骨滴。江守義擺明了就是特意來開解她的,所以,才得到了長安的全力支援。高進低頭輕語:“對不住,江兄。那天確實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江守義臉上飛紅,哈哈大笑:“你我兄弟,說這些做什麼跟個娘們似滴,扭扭捏捏。”
想起他白天踹崔二姑娘的那一腳,高進如刺在喉,不吐不快:“江兄,你是不是特看不起女子?”
江守義正好重新叉了一塊肉,聞言微怔,問道:“高兄何出此言?我哪有看不起女子了?”
高進說起了白天的事。
江守義好象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沒了胃口,沒好氣的皺眉哼哼:“這樣的賤人,世上少一個,便少份禍害。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子,便打不得麼?哼,我已經算是客氣了。要是換了個男人,比如說兄弟你,做下這種行徑,我當場就會踢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