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阿瑪說得好!”康熙高興了,“咱們滿人馬背上得天下,確實不是嬌氣的。”
這兩句說完,裕親王和康熙繼續交談,顏顏乖乖坐到一邊,一點兒也不亂動,當然了,那些交談內容她也聽不太明白,所以並沒有多加留意。
良久,大人們談完了,顏顏小手支著下巴,半天望著裕親王沒動,就在裕親王忍不住要問的時候,她忽地開口,一臉迷惑地道:“裕瑪法,阿瑪說裕瑪法是除了皇瑪法外,地位最高的人了,是不是?”
這……如果從爵位上來說,確實如此。和碩親王,已是大清爵位的最高一級了,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完全可以這麼說。
裕親王看向康熙,兩個大人同時將視線移到一副懵懂模樣的小女孩身上,裕親王點了點頭,笑著承認了她的說法。
“裕瑪法,阿瑪說裕瑪法是皇瑪法的親哥哥,最是親近不過了,是不是?”顏顏又問。
一君一臣的兄弟倆相視一笑,這個問題承認得很容易,他們確實是很親近的兄弟。
顏顏笑了,從坐著的地方滑下來,直奔著裕親王蹭了過去。康熙看著自家二哥笑著抱起了小丫頭,那份親密勁絲毫不亞於他和小丫頭之間的感覺。
顏顏毫無隔閡地窩在裕親王懷裡,扳著手指開始唸叨:“裕瑪法是皇瑪法最親、最親的哥哥,那就是阿瑪最親、最親的二伯,還是顏顏最親、最親的瑪法,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對不對?無論什麼時候,咱們都是一家人,對不對?”
康熙和裕親王皆是渾身一震,年過半百的兄弟倆視線相交,均是百感交集。康熙眸中浮現了期盼、親近、依賴、信任等等的含義,而裕親王則是滿眼的懷念、愛護、相信、感動等等的情緒,這一對視中,竟是囊括了半輩子的千言萬語。
二哥年幼時的一句“願為賢王”,成就了康熙今生的帝業。西征葛爾丹時,也是二哥領了聖命,身先士卒。
裕親王豁然驚醒,是八歲的三弟,用稚嫩的肩膀抗起了大清的江山,承擔了他逃避的責任。這麼多年,也是他的三弟,封他為王,給予尊榮和維護,讓他掌兵事、立軍功。
康熙脈脈無語地直視裕親王的眼睛,心裡暗道:二哥,正如玲瓏說的啊,咱們是最親的兄弟,日後不管是誰即位,你都是最親的皇伯父,哪一個又敢擄了你的爵位,傷了你的體面?為何要摻和皇子爭鬥呢?
裕親王清醒了,他不著痕跡地向九五之尊的弟弟點了點頭,徹底明白了:我已是親王之尊,保泰自能襲爵繼承裕親王府,下一個皇帝是誰,不都得叫我一聲皇伯父嗎?為何還要謀那勞什子的從龍之功?
顏顏不曉得自個兒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歡喜地摟住裕親王的脖子,表達著多了位長輩的愉悅:“裕瑪法,裕瑪法,保泰叔上次欺負顏顏了,裕瑪法要給顏顏報仇,打他的屁股!”
童言稚語,心結漸消的康熙和裕親王都是為此失笑,誰能想到天底下最尊貴的兄弟倆,這幾年來的心結,居然是被個小丫頭無知的幾句話給化解的?
視線再次交匯,康熙看不到裕親王眼底的小心翼翼,裕親王看不到康熙眼底的晦暗冷意,兄弟倆彷彿回到了幼年時玩鬧的時候,相互間有那麼些信任,有那麼些親近,還有那麼些默契。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裕親王去世時,沒有說出任何關於儲君的話,還嚴令其子保泰床前發誓,絕不參與皇子的帝位之爭,逐漸遠離有野心的皇子,專心辦差,安分守己。
這一結果,康熙很滿意,胤禛也很滿意。
第39章 給你快樂
康熙四十五年二月,徽音從別院回京,這一下驚住了不少人,不止雍郡王府的女人不解,就是旁的人都萬分奇怪。
其實自康熙四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