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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願意花精力監視,她還不願意浪費時間在紫禁城裡呢!
“嬤嬤怎麼稱呼?”徽音放開懷裡的雪苑,任由她施施然站起來優雅立在軟榻上,抖抖毛後直盯著這位宮廷老人。
鄭嬤嬤低垂著頭,恭恭敬敬行了滿族女子的蹲身禮,一板一眼地回答:“奴婢姓鄭,姑娘稱奴婢鄭嬤嬤便好。奴婢奉皇上之命前來教導姑娘宮中禮儀,不知姑娘何時可以開始?”
“唔,抬起頭來說話。”徽音周身縈繞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氣息,彷彿剛剛吃飽的猛獸,明明看似懶散,實際上有一種隱隱的銳利,出其不意地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鄭嬤嬤混跡宮中多年,見識自是不凡,況且又是康熙挑中另外訓練過的可用人手,自然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女子,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明明相距五尺之遙,卻已然生出一種侵入他人領域的危機感。她聽命抬頭,看清了軟榻,軟榻上的人,以及那隻雪白雪白的狐狸,儘管另有一個小丫頭在旁服侍,可竟讓人被迫地忽視了。
這個女子,氣勢實在太強!
徽音看到鄭嬤嬤眼角的某根神經抽動一下,知道威懾目的達到了,便收斂了刻意造成的壓迫,恢復成無害的模樣:“鄭嬤嬤,您是皇上派來的人,宮規我以後也是要守的,早些學起來也好。我這裡還有六個丫頭,煩勞您有空指點一二,將來她們出息了,您面上也有光不是?”
“是,姑娘所言極是,奴婢奉皇命而來,姑娘身邊的人說不得也有入宮的機會,如今教導亦是應該。”鄭嬤嬤復又低了頭,心裡有些犯難,這次皇上交代的任務,怕不好完成啊!
“既然如此,那明日就開始學規矩吧,詩涵,你告訴她們幾個,正月裡閒著也是閒著,過來學學規矩,出了十五,等師傅們來了再安排就是了。”徽音轉向收好擦頭髮所用棉布的丫頭,如此笑言。
“是,奴婢謹遵姑娘吩咐。”詩涵正色,規規矩矩行禮答道。大約她也是不想讓宮裡來的人小瞧吧,平日可從未如此過。
“嗯,雪苑,想見菩提了?”徽音撓撓靈狐的脖子,捻捻她略溼的狐毛尖,一把抱在了懷裡。“你們下去吧,我小睡一會兒,晚飯時叫門就好。”
“是,奴婢告退。”鄭嬤嬤和詩涵都行禮退了出去,順便還掩好了門。
徽音聽著人走遠了,起身下榻套了軟底鞋轉入右側間,推開門後就是臥室,關上待客廳隔間門,一個閃身,一人一狐已消失在原地。
……
無涯居後,本來有些萎靡的菩提樹已呈現出生氣,樹下的白石臺仍舊靜靜躺在那裡,雪苑僕一進來,立刻蹬腿離開徽音的懷抱,真衝向菩提樹下。感覺腰腹處受力,某女子無奈搖頭,隨手順了把披散的長髮,慢慢往菩提樹下走去。
待到樹下,她隨手一抬,無涯居後的河水就飛來一股,澆在了樹根處,就在此時,菩提樹的樹身震動了一下,旋即平靜如初,但是看著樹冠,似乎又繁茂了些。
“菩提,感覺如何?”雪苑也發現了異常,有些焦慮地問道。
“感覺很舒服,”白石臺發出綿延的嘆息,“這空中有靈氣浮動,剛剛澆下的河水中亦有微薄靈氣,但是這種程度的靈氣遠無法讓我化形,只能鞏固修為,凝住元神。”
“空中有靈力我是知道的,在這裡比起外面,我明顯要好受許多,但是河水也有靈力嗎?我都不清楚哎……”徽音有些意外,如果河水也有靈力的話,那麼須彌境中種出的東西豈不是……?
“姑娘竟然不知?”白石臺有些驚訝,好似覺得這個恩人有些暴殄天物一般,“此處環境極為溫厚,比佛光更為純聖,只是難以養出精怪,若是單單調養的話,算是極佳之地。”
雪苑看到徽音有些發愣,以為她不信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