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宴席,段安嫻最終以身體不適沒有出席。
婁婉姍擔心她在眾人面前出什麼么蛾子,也沒有強求。
姜淼姐弟看在眼裡,沒有追問。心知是安嫻對他們有了怨氣,不願露臉。
為了不破壞氣氛,眾人默契的沒有提起段安嫻,家宴還算和諧。
段雯靜成了長輩們談論的資本,兄弟姐妹的學習榜樣。
段睿和段昊乾父子皆是與有榮焉,臉上始終掛著驕傲的笑容。
只有婁婉姍笑容有些僵硬,一直在想著段安嫻的變化,擔心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好在直到宴席結束,一切順利。
送走所有親戚賓客,轉過頭來的段睿面若寒霜。
“安嫻是真的身體不適?我看她是在向靈嫣等人示威。”
段睿忍了一晚上,胸腔裡全是怒氣。當下不顧天色已晚,就要去訓斥安嫻。
“父皇!不可。”
段昊乾勸阻,“安嫻本來就認為我們容不下他。您這樣帶著怒氣而去會將矛盾更加激化的。”
婁婉姍拉著段睿的袖子,“昊乾說得對,你這樣去了,只會讓安嫻與我們更加離心。”
“哼!她還有心嗎?”
段睿長嘆一聲,一甩寬袖,怒氣衝衝的回了自己寢殿。
段雯靜嘗試的說道,“要不,我去看看姐姐吧。”
“別!”段昊乾立刻反對,“她現在把你當成比試的對手,不會對你有好臉色。沒有必要上趕著給她羞辱。”
“可是……”
婁婉姍拍拍她的手,“你大哥說的是,等你姐姐想通了以後再見吧。”
段雯靜乖巧的點頭,她只當姐姐是還沒走出被擄的陰影。真心希望她能快點擺脫噩夢,振作起來。
婁婉姍回到寢宮,段睿還坐在茶桌旁唉聲嘆氣。她想了想,還是把安嫻今天責罰宮人的事告知。
段睿氣得將桌子拍的“砰砰”響,茶壺茶碗都被震的跳個不停。
“我怎麼就養出了這樣的孽女?”
“安嫻是心大了。”
在大雍漲了見識,學到了不少皓月女人幾輩子都學不到的本事,覺得自己不一般了。
段睿怒道,“她要真有本事,就拿出來讓朕和百官瞧瞧,讓我們心服口服。可你看看她都在做些什麼?”
“皇上,你願意安嫻參政?”
婁婉姍欣喜的看段睿,如果真能給安嫻上朝的機會,再派一些差事做,說不定會好一些。
“朕從來沒有不願意,是她自己不給自己爭取機會。”
安嫻完全可以依仗著自己的身份為百姓做事,讓百官看到她的努力,看到她的智慧,從而獲得在百官面前發表意見的權利。
可是她沒有這樣做,而是一直在抱怨。她始終不明白,機會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
就像她有參與朝政的意願,卻為何不跟他這個父皇直接說。而是一味地強調皓月的男女不公。
既然她不滿意現狀,為什麼不靠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呢?
她不過是想吃現成的而已。
“安嫻真正想的,是直接達到權力的高階,讓她能夠俯瞰所有人。”
段睿越想越覺得答案,段安嫻的真正目的就是這樣。只不過她自己不想承認內心那可怕的野心,也不敢讓人窺視。
所以她豎起了一根根的毛刺,針對著每一個人,躲避著每一個人。
“安嫻,她怎麼敢?又憑什麼敢這樣想?”
“哼!她怎麼不敢想,她覺得自己在大雍學到了不少本事,了不起了。”
“可她畢竟是女子,這時代對女子諸多限制,她怎麼就能生出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