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殿門內,似有若無的聲音溢位來。
殿內。
懿貴妃容纖染靠坐在身後的椅背上,纖細的手裡端著茶水,精緻的糕點也擺放在她的旁邊。一舉手抬眉,盡是大家風範。可眉宇間隱隱流露出的惱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啪——”
懿貴妃放下茶盞,冷眉看向對面的人。
“你到底要怎麼樣?”
另外坐在角落的書案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一抖,背脊上瞬間都冒出汗來。手裡的筆端更是險些在跟前的紙上抖出墨痕。
這話,應該是不記的吧!
書案悄悄的往某個方向瞄過去,但見那位大人眸光如水,似乎是根本不為剛才這位貴妃娘娘的驚人之語所震。
看到他偷偷瞧過去的目光,那位大人只是彎了彎嘴角,
“記——”
懿貴妃面色一寒。
書案一抖,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在紙上寫下適才的那句話,“懿貴妃言,到底要……”
容纖染眼中寒光一閃,“容,宗,瑾!”
容宗瑾一笑頜首,“可是想到要說的了?”
溫文爾雅,讓人聽著如沐春風。
只是容纖染卻只恨不得用眼睛在他的身上戳出兩個洞來。“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你焉敢這般問詢本宮?”
容宗瑾臉上的笑容不變,“本官奉皇命查案,還請懿貴妃不吝相賜!”
“你——”
容纖染語窒,
她何嘗不知道,只是她堂堂貴妃竟被這般相詢,實在是辱沒了她的名聲。
容纖染看了眼只低著頭,連眼角都不敢隨便亂飄的書案,櫻紅的唇角一彎,再度恢復了一貫的優雅,從容,
“容大人想要本宮說什麼?”
容宗瑾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了去,他看向容纖染。
“本官已經查了那名宮婢,雖確屬芳華苑,卻非出入芳華苑內殿之人。”也就是說和芳華苑的那位主子不太可能有什麼接近。
“此事,香玉不會不知道。貴妃娘娘也不會不知道。”
聞言,容纖染眼中微光一閃。
容宗瑾眸色一沉,“只是如今那名宮婢已死,便是查無所證。不過,本官查出來那名宮婢近前與來儀宮的某位宮婢走的甚是親近,而那個宮婢倒是幾次出入來儀宮內殿——”
“怎麼,容大人懷疑本宮?”
容纖染輕笑著看著容宗瑾,按在椅靠上的手已然發緊。
容宗瑾眼底深邃,沒有說話。
容纖染緊盯著容宗瑾,櫻紅的唇角也漸漸緊抿。
後面記錄的書案只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若非此事是懿貴妃所言,本官確是要懷疑!”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屋內的沉寂幾乎要讓人窒息的時候,終於,容宗瑾開口。
容纖染眉角一挑,按在椅靠上的手挪到了她桌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旁邊的糕點碟子。
“……本宮倒是不屑去做同室操戈的事兒!”
容宗瑾眼中神色不變,沉聲道,“不過,絕不是巧合!”
此話說的含糊,可不管是容纖染還是書案都聽得出來他說的是樹林中皇后遇險一事。
也就是說那名宮婢還是有懷疑。
不過也是明擺著的,不然那名宮婢也不會身死。
容纖染撫著碟子的動作一頓,她抬眸,看向面色沉靜的容宗瑾,
“可有懷疑之人?”
容宗瑾動了動唇角,搖頭,“沒有!”
“……”
容纖染呼了口氣,再度低頭看向自己手邊的碟子。
指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