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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兒親口說的,她說是太醫檢視得知!……”
哀嘆的聲音裡,無盡蒼涼。
容宗瑾低垂著眼瞼,容相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只看到容宗瑾的嘴角緊抿。
容相手臂撐住身子想要站起來,可到底腿腳太軟,還是沒能撐起來。
想來月兒還是老實的,並沒有說當初這毒是染兒所下,可容家女兒,即便不曾嬌慣,不曾另眼相待,卻是名門閨秀,又是哪裡能中毒?
若是皇上當真惦念,即便月兒不說,那位就查不出來麼?
何況皇上對中毒之事隻字未提,開口便是如此大事。
容相暗歎一聲,緩緩的閉上眼睛。
“宗瑾啊,皇上是在告誡我容家啊——”
………………
書房的們關合。
走出房門的容宗瑾返身小心的關上房門。
遂,他走下臺階,站到了庭院之內。
日頭灼灼的燙著他的頭頂。
容宗瑾的眼中幽深如諱。
發燙的髮絲滾熱的貼在他的髮髻鬢角。
袖下的手緊緊的攥到一起。
月兒她,她當真是有孕了?
不!他不信!
絕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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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就是京城皇后有孕的傳聞傳遍之時,朝中,一紙聖諭明朗了傳聞真假。
當今皇后,容家女兒加冊典“賢,淑”之名。
容家先前犯過之人輕判一等。
皇帝大赦天下。
另,更有十數名官員升遷。
整個朝廷上下似乎都因為皇后有孕而生氣勃勃。
只是深知朝中底細的官員們看著那十多名的官員升遷單錄,各自心頭都打著一本明帳。
容家女兒母憑子貴,尊貴非常,不止容家獲罪之人也被輕責,連天下刑罰之人均都得了皇后腹中孩兒的福廕。可偏偏那些升遷官員之中,隸屬容家子弟者卻不過一二。
歷來,高位權高者便不乏後宮之尊位,可畢竟朝堂之上才是重中之重。是以,似乎已然昭顯著此番皇上的用意。
於是,各自相看了眼,又瞅了眼前面丞相之位上的空位,也就都明白了一二,在宣佈退朝之後,就均都各自散去了。
廟堂之外,白玉欄杆,碧石為基。
一如從前,眾位官員一以謝家為首,一以容家為尊。
是日容相稱病不朝,便是都簇擁在容宗瑾的身邊,問著容相病情。
容宗瑾一一回復著,溫潤如玉的面上連聲告謝。
另一側,謝安華目光悠遠的看了眼容宗瑾,幾聲告退之後就打發了身邊的官員。在容宗瑾身邊官員漸少時,走了過去。
容宗瑾察覺到謝安華的身影,轉頭看過去。
謝安華唇角含笑,清雅的面容上,淡淡的冷肅一閃而過。
容宗瑾溫潤的眼中也快速的劃過一道暗光,他轉身,唇角含笑而對。
一道一觸即發的洶湧似乎已經在兩人對視之中蔓延。
四周的官員見狀,都知趣的告退離開。
很快,廟宇之外的硃色官袍官員,便只有容宗瑾,謝安華兩人。
兩人相對,各自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恭喜!”謝安華笑的人畜無害。
容宗瑾的嘴角些許一沉,一抹淺笑緩緩浮現,“同喜!”
雖然聖諭上並沒有明著提及謝家,可那些被提拔的官員當中四五人都是謝家嫡系。儼然謝家在朝堂上已經和容家有了齊頭並進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