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之容了。你這個女婿做得過,做得過之至,只要多見丈母孃幾次,給丈人打幾次屁股,那也稀鬆平常……”夏國相道:“小將的妻室……”韋小寶說得高興,又道:“常言道得好,丈母看女婿,饞唾滴滴涕。我瞧你哪,丈母孃這麼美貌,這句話要反過來說了。女婿看丈母,饞唾吞落肚。哈哈,哈哈。”夏國相神色尷尬,心想:“這小子胡說八道,說話便似個市井流氓,哪裡有半分大官的樣子?”說道:“小將的妻室不是陳王妃所生。”韋小寶嘆道:“可惜,可惜,你運氣不好。”臉色一沉,說道:“我要去審問刺客,你卻盡來跟我東拉西扯,直扯到你丈母孃身上,嘿嘿,真是奇哉怪也。”夏國相越來越怒,臉上仍是一副恭謹神色,說道:“欽差大人要去審問刺客,那是再好不過,欽差大人問一句,勝過我們問一百句、一千句。就只怕王爺……王爺……”韋小寶怒道:“王爺怎麼了?他不許我審問刺客麼?”夏國相忙道:“不是,不是。欽差大人不可誤會。大人去瞧瞧刺客,查明這女子的來歷,我們王爺只有感激,決無攔阻之理。小將斗膽,有一句話,請大人別見怪。”韋小寶頓足道:“唉,你這人說話吞吞吐吐,沒半點大丈夫氣概,定是平日在老婆床前跪得多了。快說,快說!”夏國相心中罵道:“你姓韋的十八代祖宗,個個都是畜生。”說道:“就只怕那刺客萬一就是公主身邊的宮女,大人一見之下,便提了去,王爺要起人來,小將交不出,那……那可糟糕之極了。”韋小寶心道:“你這傢伙當真狡猾得緊。把話兒說在前頭,要我答應不提刺客。你***,這刺客是我親親老婆,豈容你們欺侮?”笑道:“你說過刺客決非公主的宮女,那又何必擔心?”夏國相道:“那是小將的揣測,究竟如何,實在也不明白。”韋小寶道:“你是不許我把刺客提走?”夏國相道:“不敢。欽差大人請在廳上稍行寬坐,待小將去稟明王爺,以後的事,自有王爺跟欽差大人兩位作主。就算王爺生氣,也怪不到小將頭上。”韋小寶心道:“原來你是怕給岳父打屁股,不肯擔干係。”嘿嘿一笑,說道:“好,你去稟告罷。我跟你說,不管王爺是睡著還是醒著,你給我即刻回來。你王爺身子要緊,我們公主的死活,卻也不是小事。公主殿下給你世子欺侮之後,這會兒不知怎樣了,我可得趕著回去瞧瞧。”他生怕吳三桂昏迷未醒,夏國相就此守在床邊,再也不出來了。夏國相躬身道:“決計不敢誤了欽差大人的事。”韋小寶哼了一聲,冷笑道:“這是你們的事,可不是我的事。”夏國相進去之後,畢竟還是過了好一會這才出來,韋小寶已等得十分不耐,連連跺腳。夏國相道:“王爺仍未十分清醒。小將怕欽差大人等得心焦,匆匆稟告之後,來不及等候王爺的諭示,這就來侍候大人去審問刺客。欽差大人請。”韋小寶點點頭,跟著他走向內進,穿過了幾條迴廊,來到花園之中。只見園中數十名家將手執兵刃,來回巡邏,戒備森嚴。夏國相引著他走到一座大假山前,向一名武官出示一支金批令箭,說道:“奉王爺諭,侍候欽差大人前來審訊刺客。”那武官驗了令箭,躬身道:“欽差大人請,總兵大人請。”側身讓在一旁。夏國相道:“小將帶路。”從假山石洞中走了進去。韋小寶跟著入內,走不幾步,便見到一扇大鐵門,門旁有兩名家將把守。原來這假山是地牢的入口。一連過了三道鐵門,漸行漸低,來到一間小室之前。室前裝著粗大鐵柵,柵後一個少女席地而坐,雙手捧頭,正在低聲飲泣。牆上裝有幾盞油燈,發出淡淡黃光。韋小寶快步而前,雙手握住了鐵柵,凝目注視著那少女。夏國相喝道:“站起來,欽差大人有話問你。”那少女回過頭來,燈光照到她臉上。韋小寶和她四目交投,都是“啊”的一聲驚呼。那少女立即站起,手腳上的鐵鏈發出嗆嗆啷啷聲響,說道:“怎……怎麼你在這裡?”兩人都是驚奇之極。韋小寶萬萬想不到,這少女並非阿珂,而是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