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轉,突地轉身奔出蘇家鋪子,“我有事,先不買了。”
到路旁截了馬輛,向北城門的方向而去。
梁直皺了皺眉頭,又懶懶地窩到櫃檯後面去。
林寡婦這些日子將蘇家的生意看在眼中,早已動了心思。又見這幾日蘇家與孫家走得近乎,那孫家新來的大掌櫃是個未娶親地年輕俊美后生,家中有財,人才又極好。以她的心思,蘇瑾兒與他走得這般近乎,蘇家老爺又不甚約束,生怕這蘇瑾兒瞧上孫家少爺,即便不為正妻,為妾她怕也是願意地。
這麼一想便有些著急,左思右想不能叫那姓孫的得了先機,趁著這次她生辰,也叫兒子置些禮送去,與蘇瑾兒添個好印象。
自家兒子不是她說嘴,好衣衫裝扮起來,不比那孫家少爺差又是個秀才老爺,也比那姓孫的有些身份,蘇家沒有舍她家的道理罷?但轉念一想,蘇家是經商地,蘇瑾兒又是個愛財地,自家卻是個窮的,又幫不上她半點忙,若她不喜歡窮書生,偏要去嫁個商人,不圖名聲,只圖錦衣玉食,這如何是好?
馬車過了北城門,離清源山愈來愈近,林寡婦心頭微急,突地心中一動,自言自語道,“蘇家鞋子上的徽記不是我家兒子幫地忙?聽說那徽記蘇瑾兒甚是喜歡雖不是我家壽兒畫地,也是我家壽兒地同窗,這也是因我家壽兒的關係,蘇家才能做成這件事兒,也是幫過她蘇家大忙地”
復又歡喜起來。一路想著趕到青源山山腳下,因她是個小腳,自己定然爬不上這麼高地山,咬咬呀,花了二分銀子,僱了個兜轎,到半下午的時候,才到清源山腳下。
到書院門口與守門地人說,她是林延壽地母親,家中突有急事,叫他回家一趟。
清源書院地院規是嚴些,但林寡婦親自前來,且面帶急色,守門地人倒也是信了她,忙去叫林延壽。清源書院昨日月考,今日出成績,一眾書生正圍著榜欄看成績,並交流昨日卷子做得有何不妥。林延壽本次小考成績並不理想,正在懊悔,突聽來人與他說家中出了急事,其母親自上山來知會。
不由“呀”了一聲,大驚,緊緊抓著來人的手臂問,“家母可曾說是何事?”
那人搖頭,“並沒有說甚樣的事。只是瞧著甚是焦急,林相公你快些去找師長請個假,家去看看”
陸仲含幾個因均還未進學,都在大班讀書,並未參加考試,聽聞小班的月考出了榜,便也跟著來瞧瞧。突見林延壽這般失態,連忙圍過來問究竟。
“陸學弟,煩勞,煩勞你去替小生向師長告個假……”林延壽一見這幾人,丟下一句,慌慌張張地向書院門外跑去。
這幾人皆是一愣,隨即趙君正道,“罷了,我去替他請假。仲晗和尚英你們兩個去瞧瞧,發生了甚樣的大事,叫他如此慌張。”
這三人早先送林延壽歸家,曉得他家中只有一個寡母,未曾謀面。只聽說她孤苦一人拉扯兒子長大,又拼死供他讀書,對這林寡婦甚是欽佩。當下一人去替林延壽請假,另二人急忙追著他而去。
林延壽慌慌張張地跑到書院門口,一眼瞧見林寡婦,遠遠喊道,“娘,家中出了何事,要你親自上書院來?”
林寡婦看著兒子喘著氣兒,額頭跑出一層細汗來,心頭樂滋滋地,上前拉著林延壽胳膊便要下山,“閒話莫說,你快隨我回去。晚了就沒馬車回家了。”
林延壽急道,“娘與我說說到底是何樣大事?”
林寡婦便道,“蘇家小姐明日生辰,你隨我回家,我置一份禮,你好送去”
林延壽一愣,隨即抻著身子道,“只是這等事兒麼?我不要回去地。蘇家小姐生辰關我何事?”
“呸你個木頭兒蘇家小姐要財有財,要貌有貌,才華在咱們巷子裡那一帶也是出了名地,怎麼不關你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