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差不多了。”
蘇瑾摸摸肚子,點頭,如今她身子越來越沉,也極容易累,是不好事事都親力親為了。
突然,她有點想念陸仲晗了。開始是一點點,只是極快的一瞬間,思念的口子已愈裂愈大,大得讓她覺得空虛,而且孤單,這情緒來得即快又兇猛,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抗,瞬間便將她淹沒……
心驟然無依的感覺讓蘇瑾有點發慌,她不太喜歡這些太過虛無的負面情緒,每次它們來時,她總要用盡全氣力氣將它們趕走……
趕不走的唯一辦法就是睡覺。
於是蘇瑾就真的躺到床上,慢慢的數著綿羊入睡。
這一睡,她迷迷糊糊睡了四五日。每日睡著的時候可長達七八個時辰,即使醒來,頭腦也是昏昏沉沉地,說著話,做著事,卻好象不真實,不過腦子,也不是自己在做。
蘇瑾對自己的這種狀態很惱火,也很無奈,她想盡各種辦法,少睡一些,或者努力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但一切都是徒勞。
那些她趕也趕不走的,虛無的負面情緒將她暗暗控制著,怎麼也不肯輕易離去。比之她惱火到幾欲抓狂,葉媽媽幾人卻嚇得不輕,她這樣的狀態實在讓人擔憂,每日迷迷糊糊的,哪有半點早先的意氣風發?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過了四五日,當蘇瑾再一次從睡醒中醒來時,窗外剛透出一點青白天光,淅淅瀝瀝的雨聲打著芭蕉葉,清晰傳來。
本以為,又是一個渾渾噩噩的日子,沒想到,當她推開窗子的,潮溼雨氣攜裹著花香草木氣息撲面而來的一瞬間,頭腦中瞬時閃過一道清明。
罷工多日的大腦似乎有開始運轉的跡象。
蘇瑾精神一振,連忙大口大口吸著潮溼的空氣,那略帶泥土腥味的氣息鑽進肺葉,似是潔淨的水流漫過四肢,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一點點退去。她覺得連腳趾也輕盈靈動起來。
全身清爽的感覺讓蘇瑾的心情瞬間大好,長長了的出一口氣,她知道,那些她討厭的東西,終於走了。
夏日陣雨過去,滿目清新綠色,蘇瑾又恢復往日的模樣,精力充沛,神采飛揚。用過早飯,她便張羅著去丁府一趟,郭氏聞訊趕來,勸她,“你前些日子不爽利,當是累狠了,剛好一點,你跑什麼?在家歇一日罷”
蘇瑾笑嘻嘻地道,“在家憋悶了幾日,趁著天涼快,便出去透透氣,再回時,說不得病就全好了。大舅母你放心,我心中有數呢”
郭氏看她眼眸明亮清透,神色也開朗起來,無奈點頭,“只去丁府一處便好,用過午飯便早些回來。”
蘇瑾自然滿口應下。
丁氏這幾日不見她,以為她在忙自己的事兒,不成想竟是身子不爽利。拉著她細細端詳一陣子,發現精神頭還算不錯,這才鬆了一口氣。嗔怪道,“病了也不在家好生歇著,你跑什麼?”
“不是病呢,丁姨。”蘇瑾笑嘻嘻地說道。又將自己當時的情形,詳細的描繪了一番,“只是整個人有些奇怪。迷迷糊糊,想清醒也清醒不了。睡再長時候,睜開眼剛坐一會兒子,仍是困,也想睡。說的話,做的事,全不過心似的……”
她的語氣認真而無辜,講述時帶著些好奇的探究意味。好似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般模樣。
丁氏沒聽她說完,突然就紅了眼圈,將頭別到一旁處去,同時飛快找了個藉口出去。
明月忙跟出去,在她身後輕叫,“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丁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望著前方蔥籠綠樹幽幽一嘆,“到底還是個孩子。我猜她那病,不是真病,是心病。事情積多了,積久了,便悄悄地顯出來了。你看她從沒別人面前犯過愁,實則都自已個兒壓心底,自已槓著呢”
明月此時才恍然大悟,“怪不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