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兒,時間倒也契合。唉……”一聲長嘆之後,默了好一會兒,丁氏又幽幽地道,“即便她不成親,也難辦。孫二夫人的心思我是深知地……毓培的親事怕是也變不得半分了。”是孫世城出的面呢,怎好變動?
繁星在一旁有些可惜地道,“也不知蘇小姐嫁的那人什麼樣兒。”
丁氏想了想搖頭,“人品倒不知,不過聽名頭,配她卻足足有餘。山東省本屆的解元公……”說到這兒,她一笑,“算了,不想了。這事一是管不了,二來也管不著……”
丁氏走後,孫二夫人的正房內沉默下來,氣氛格外沉重。
好一會兒,孫二夫人才笑起來,“培兒,路上可累了?不若先回房歇著罷,雲貴的事兒,家裡已得了信,你做得好你大伯好生誇讚呢,現今正籌集銀子呢……”
“母親,我寄到歸寧府的信是你叫人瞞下的罷?”孫毓培抬眸打斷她的話,唇角是一抹若有若無的諷刺笑意。
聞聽此言,孫二夫人怔了怔,臉上的笑意落下來。將手中的杯子把玩了一會兒,才長嘆一聲,語重心長的道,“培兒,我早與你說過,那樣的小門戶人家不是良配。若有一天孫記有了禍事,你依靠誰去?真有潑天禍事,哪個肯借我們半分銀子?”
“這麼說是真的?我寄到歸寧府的信是母親叫人收去地。歸寧府的訊息也不叫人與我透半個字?對麼?”孫毓培狹長的眼睛眯起來,淡淡望著孫二夫人,聲音竟然是意外的平靜。平靜的叫人心頭髮慌。
孫二夫人咳了一聲,不悅輕斥,“有這樣對母親說話的麼?”
“有這樣對親生兒子麼?”孫毓培霍然起身,冷冷盯著孫二夫人,“我去雲貴前,母親是如何說的?是如何說的?”
“母親說,做完這件事兒,親事由我自己來選。現今呢?祁家連庚帖都換了罷?換了罷?”孫毓培得了訊息,壓抑了二十多天的無奈憤怒,終於通通爆發出來,眼睛直直盯著孫二夫人,雙手成拳緊緊握在身側,不可抑制地發抖。
“培兒”孫二夫人怔了一,臉上閃過幾絲尷尬惱意,不悅輕喝。見孫毓培依然站立,直直盯著她看,她深深吸了口氣,將聲音穩下來,“你地親事,原是要等回來,問問你的意思,再做決斷。但因點選秀女,早先娘替你選的那幾家,皆上門要來要求將親事做實。我這也是與你父親、大伯商量之後,才替你選了這祁家……聽你丁姨說那祁家小姐性子開朗,家財也豐……”
“夠了”孫毓培突然暴喝一聲,“祁家的親事我是不會應地。不會應……”
說著霍然轉身,盯著打晃的門簾,一字一句的道,“家主,我亦不做”話音落時,身影已消失在門簾之外。
片刻外面傳來僕從的驚呼,“大少爺,您要去哪裡?”
“大少爺……”
孫二夫人望著打晃的門簾,只覺氣血上湧,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忙扶著桌子坐下,無力擺手,叫宋五家的,“去看看大老爺在不在……”
又叫另外一人,“去看看他要去哪裡。”
“夫人,大少爺騎馬走了……”不多時,有僕從驚慌來報。
孫二夫人這片刻的功夫,已恢復冷靜,沉聲吩咐道,“叫張保帶幾個人快馬跟上。”
外面的人慌忙應聲。又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過後,院中恢復靜寂。
孫二夫人在這難耐的靜寂中端坐半晌,忽然抓起桌上的杯子慣到地上,“咣啷”一聲巨響,白白的碎瓷片濺了一地,她咬牙切齒地盯著地面上蜿蜒的水痕,“蘇家的丫頭現在哪裡?”
張保家的先被這巨響嚇了一跳,聽見她問,連忙上前,輕聲回道,“歸寧府那邊兒來的信,說是她已嫁了人,想往忻州去做什麼生意。”
孫二夫人眼睛閉了閉,擺手,“若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