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礙是不是?”對方不答。
半晌,我頓了頓,“抱歉,我不能回去。”
林晉陽有些意外,冷冷道:“我以為你在乎阿修。”
“是的,我不論如何都不希望學長出事,”我深吸一口氣,“但我從來都不是林晉修的女朋友,沒有一天是。或許騙了你們,但那從來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現在跟顧持鈞在一起。”我猜,林晉陽給我打這通電話之前或者說在我們認識之前就已經調查過我了,但站在我的立場,總要說明我現在扮演的角色。
大概安靜了三秒,或者更短,總之絕對不超過三秒。“每個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林晉陽不鹹不淡地問我,“你呢?”明明是毫不留清的威脅,那強硬的姿態就像炮彈上膛的大炮,容不得絲毫推拒。但那一瞬間我卻不覺得害怕,反而笑了一下,他和林晉修不愧是兩兄弟,連威脅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林大哥,你難道真的希望我和林晉修在一起?”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沒立刻接話。
“你父親結婚,這事你或許不能發表意見,”我說,“可我是她女兒……兩父子兩母女,在外人看來,恐怕是個笑話吧?”這是一個奇怪的悖論。如果我不是梁婉汀的女兒,林家人恐怕早就反對我和林晉修的事情了,但因為我是梁婉汀的女兒,林家人恐怕也不會太贊成。
“是讓人尷尬,”林晉陽淡淡開口,“但,誰敢笑活,我會讓他閉嘴。”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讓我後背一麻,他還真是毫不客氣。
我深吸一口氣,“更何況……我的身份……我爸爸……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林大哥,就算為了家族事業,你更希望林晉修跟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結婚吧?”
“政治聯姻我會做。”林晉陽沉聲。
我下意識屏息了一瞬,忽然明白了林晉陽偶爾一露的疲憊從何而來,身為家族的長子,他肩上的壓力恐怕大得我無法想象,對他來說,一切都走在固定的軌道上,學業、事業、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非但如此,還要幫弟弟收拾爛攤子。他們兄弟真是感情深厚。
“你和阿修的事,我從來不認為能長久”,林晉陽的聲音古井無波,“但路總要自己走過才有發言權,即便後悔也不會遷怒別人。我不會因為弟弟女友是誰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但就目前來看,阿修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真正會笑,這就足夠了。”
我呆了幾秒,覺得嗓子發苦,“林大哥……抱歉,我不能回去,我沒有立場。”
他沒再多說,幾秒鐘的沉默之後,淡淡應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乾脆果斷,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電話打來。
那之後我們就清靜多了。其實假期本來也不剩下幾天了,我也開始聯絡教授,開始寫著明年的學習計劃。
顧持鈞這個閒人,現在連稿子都不寫了,每天在湖邊看看書釣釣魚,看到他偶爾也在打電話,用熟練的德語跟人交談,我聽不懂,只覺得十分茫然。
我躺在草地上,枕著他的大腿問他“在說什麼啊?”
“老師的電話,閒聊了幾句。”
“哦……”我有些猶疑,“你沒遇到什麼事情吧?”
“沒有,放心。”他漫不經心回答我。
怎麼可能放心?
顧持鈞跟我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讓別的事情打擾過我們,對這一點,我深表佩服。最近,他電話明顯多了起來,而且多到讓人生厭的地步,甚至連半夜的時候都在震動。我從不干涉他的工作,也不多問,但是來電卻不能不注意到,而他對這些來電,大都做了冷處理。問他的時候,他只說不礙事。這並不是說沒有端倪。
我們離開阿爾卑斯山的最後一天,我半夜醒來,居然發現身邊的床鋪是空的,躡手躡腳走到客廳一看,顧持鈞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