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淡地應了句:“那有勞老丈了。”
二人跟著那老兒一起回到娶親隊伍時,卻見那一隊人俱都面露喜色,文竹嘗試與其中一個婆子攀談,三兩下就打聽出其中奧妙,原來此地風俗,若是娶親路上遇到外鄉人,則將來生的孩子有大福氣,且會從事和那外鄉人一樣的行當。
文竹不禁啞然失笑,那婆子竹筒倒豆子說了個一清二楚後,偷偷瞥了眼明顯有些不悅的趙洛,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知道大先生是甚麼行當的啊?”
唔,已下崗的前任皇帝,文竹心道,這個行當從事起來有相當難度,還是給人家點希望罷,笑呵呵地回道:“外子是遊商。”
那老婦哦了一聲,卻是頗有些失望,這夫婦二人穿著打扮不俗,本以為是讀書清貴之人,若是遊商,竟然沒有個家丁僕役,只怕家中也沒甚麼恆產,算不得成功。
婆子心中這麼一想,對文竹就淡了些,文竹本就和她沒甚麼話講,那邊趙洛伸出手來,輕輕一拉把文竹又半攬在了懷中。那婆子一見,卻又看輕了這夫婦三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各懷心思中,迎娶隊伍敲敲打打已然到了地方,簡簡單單的土坯房,房頂上曬乾的稻草鋪了厚厚一層,院子裡種了幾棵棗樹,青色的果子佈滿了枝頭,院子的角落被圍了起來,養了些雞。
文竹見那院落清掃的頗為乾淨,柴火被劈成指頭粗細,錯落有致地疊放了一堆,不禁暗暗點頭,倒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家。
新郎放下了新娘,拿了條布巾擦著滿頭的大汗,大步向著文竹二人行來,到了近前,憨憨地一笑,道:“咱們這的規矩,沒到新房,新娘的腳是不能沾土的,現在才來跟二位招呼,見諒見諒。”
文竹和趙洛對望一眼,這莽夫說話倒是頗有規矩,不禁心生好感,那大漢又再三讓過了,直把二人迎入屋中正堂,又奉上熱水,房中無盞,用的是粗瓷大碗,茶葉也沒有丁點,那水喝起來卻異常甘甜,原來是山中的泉水。
之後鬧哄哄的拜堂,這漢子的父母卻在前年雙雙去世了,拜牌位便算是拜過了高堂,送入洞房時,那漢子發起了倔,原來他家中僅有一間房,加上灶堂和放些雜物的小隔間。
那唯一的房子便做了新房,一眾鄉親問了半天,他方擺了擺手道:“若是我用了新房,客人卻是沒有地方住了。”
文竹見這漢子憨直,好感大生,嫣然一笑道:“我們其實住的也不甚遠,走上二里路就到了。”
話一出口,一干人等面面相覷,都在心裡嘀咕,二里路外是個山坳,卻沒聽說 有甚麼人家,難不成這夫婦二人是狐仙一流?
他們見趙洛生的容貌俊美,又頗有威嚴,不似人間所有,越發肯定心中猜疑,對待二人不禁小心翼翼起來。
那漢子卻信了文竹所說,把新娘送入洞房後,徑在院子裡擺了兩桌酒,此時天色已黑,每桌只燃了一盞油燈。
文竹二人又被讓了上座,鄉人們推脫再三,最後幾個年老者勉為其難地與他們共坐,神色間卻是又敬又怕。
片刻功夫,請來幫廚的婆子端上了八個粗瓷大碗,裡面裝了滿滿地豬肉,文竹見那肉泛著油光,頗有些###,卻是沒甚麼胃口,趙洛亦是別過頭去,湊到文竹耳邊,###道:“等會兒我給你做鍋魚湯。”文竹眼睛一亮,卻是更加看不上這滿桌的大肉了。
二人如此作為,一眾鄉人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神仙不食人間煙火的。旁邊桌上的肉被一掃而光,文竹這桌未曾動上分毫。文竹見他們拘謹,拉了拉趙洛的袖角,趙洛知她心意,起身辭過主家。
文竹悄然從腕上脫下了一副銀鐲,用帕子包了,只說是給新娘的賀儀,那漢子推脫不過,只得接了。
待到晚上和新娘一起,掀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