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搶了先。
“你去哪兒?“何希岳父端著茶杯問。
“去買包煙。”
“茶几下不是有麼?好好陪陪客人吧。”
“哦!”何希換回鞋,走到客廳茶几旁,彎下腰拿起一條玉溪取了一包出來,而挨著玉溪還有一條中華。
何希岳父看著何希取了一包玉溪,張嘴欲言又止,我揣摩著他是想叫何希拿中華,不要怠慢客人,但最後彷彿顧慮著什麼,什麼也沒說,便端著茶杯進了臥室。
其實玉溪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奢侈了,大學抽五元白沙的時候就指望著出去工作後至少能抽十元或者十二元的嬌子或雲煙,混好一點抽玉溪,至於中華嘛,暫時還沒想過。但期望和現實總有差距的,就算抽菸也一樣,我們在自己臥室裡仍抽五元白沙,出去的時候就帶一包七元五的塔山,發工資那幾天才敢買嬌子。
離開何希的家,不,應該說離開何希老婆的家,何希恢復了本色,他沒提起在家裡的尷尬,也沒任何解釋,只說晚上請我們出去痛快吃喝一頓。算是對中午的補償麼?我開始同情起何希來,他們平時的生活也這樣客氣麼?其實能看出何希岳父岳母並不壞,只是何希自己走不出吃軟飯這個坎。看來不是任何人都能吃軟飯的,何希吃不了,至少他吃不好。所以他覺得在家裡沒地位,抬不起頭來。人活一輩子不就圖開心麼?幹嘛為難自己,讓自己活在抬不了頭的生活中?頭抬不起來,下面的小弟也會抬不起來。不知道何希和他老婆的性生活會怎樣。如果他們之間有愛情還好,但聽大雕說,當初何希畢業後,大學女友就提出分手,何希唸的師專,想留在城裡,於是就選擇了這條路。以前我還有點鄙夷何希出去找小姐的行為,現在我理解了。我相信他在小姐身上更能找到男人的尊嚴,戰鬥力也更為強悍。
人,總要找到一種方式去發洩的。
何希和大雕可謂是臭味相投,一週至少要在小姐肚子上威風凜凜地嚎叫三次,然後抽搐,再然後穿上褲子繼續在現實中萎縮地活著。他們兩人玩得不過癮,便來腐壞我和建任。建任在遊說下開始動搖,但他沒那膽,見我不去,他居然寧願火拔火燎地在屋裡轉圈,猜測著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就是不去。好幾次他都試探性地問我要不也去試試。我就笑他虛偽,找小姐還要人陪,實在沒出息。其實我知道他不去是因為怕我笑話他。自從上次他說去領錢開始我就看不起他,這時我更看不起他了。我說你別又想當嫖客又想立牌坊,這個世界誰管誰那麼多?錘子大爺才來關心你有沒有找小姐。我甚至有些憤怒,覺得他太窩囊,有點怒其不爭的味道。但想想,人家不去找小姐而已,怎麼也談不上不爭吧。何況這是可歌可頌的好品德呀!
“那你為什麼不去?”建任居然如此問我,臉上還帶有一點不屑的表情。感情他把我想成和他一樣,想去不敢去了吧。我這次沒有發怒,反而笑了。我平和地對他說:“楊山我也好女色,但上次我不是說我不行麼?行的話我也去。你去吧,我保證不對任何人說。”
“真的?”建任終於露出了尾巴,他就是怕損壞自己形象,畢竟還是老師嘛。這一點不知道是比大雕和何希好還是差。我說真的不說。他搓著手低頭考慮了半晌,最後抬頭對我說,“算了,我還是不去。也沒什麼意思。”
我狂暈,差點發瘋!
鄙視完建任,我又開始想柳揚了。這思念的感覺真他媽煩人,甩也甩不掉。我記得曾經對柳揚說過,楊山以後就算壞得流膿也不會碰黃毒賭,楊山還有夢,還想有為,所以必須遠離這三毒。當時柳揚順著稱讚我說,“就是就是,以後我們都不要做了,你最好自宮,省得壞掉優秀青年的大好前途。”別以為柳揚是開玩笑,她一直性冷淡,她巴不得我陽痿。後來我仔細想,也想明白了。柳揚和我大學四年戀愛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