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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窗好友

一個頭腦發達的人往往四肢簡單,一個四肢發達的人往往頭腦簡單”諸如此類的話。

這樣的話就像美軍在巴格達上空扔出去的炸彈,炸到了一大片人,同時也炸到了李父。李父生的虎背熊腰,豎捺卻形容枯槁,兩人走在一起不像是父子,倒像是豐子愷的漫畫裡腦滿腸肥的地主和瘦骨嶙峋的農民。

寧馨兒的父母為了讓她轉到義山中學讀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義山中學楊校長這層關係。關係這東西就好比隧道,想要打通不僅消耗力氣,更消耗財力。

甫上任的楊校長脆弱的操守道德抵擋不住強大的利益誘惑,欲拒還迎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寧馨兒父母的禮物。‘禮多人不怪’嘛,意思就是:禮物多人不怪。校長大人撈之有道,因此在學生們中間多了個外號“楊白撈”——不撈白不撈,撈了不白撈。

寧馨兒和豎捺都是天生的瘦身男女,兩人惺惺惜惺惺——應該是猩猩惜猩猩才對,因為他們兩個都瘦得像猩猩。兩人是同桌,因此很快建立了友誼,這叫同類容易被同類認可。

初次相見時,寧馨兒問豎捺:“你是什麼座的?”寧馨兒學習之餘的愛好就是給人分析星座、看手相,可見高中生活是多麼的無聊。

豎捺心想:以前人們初次見面的問候語是“你好”,現在怎麼都變成了“你是什麼星座的?”他這人古板,非但不信星座,而且還十分牴觸。他懶懶地回答:“插座。”

寧馨兒怔了一下,然後笑道:“哈哈,看不出你這人還會冷幽默。”

“我可是幽默大師——”豎捺出言狂妄,連忙改口:“我可是看著幽默大師的書長大的。”

“什麼幽默大師?”

“我說的幽默大師是指林語堂、梁實秋、錢鍾書這些文學大家啦。”

“哇,看你平時酷酷的,不怎麼愛講話,還真看不出你還是個大文人吶,竟然看過這麼多文學家的書。”寧馨兒像剛從古墓裡出來的小龍女,看不懂的東西有很多。

豎捺自辯道:“我不是不愛講話,而是不愛講廢話,這叫內秀。”一個人說自己‘內秀’,好像同時在告訴別人他‘外不秀’。

寧馨兒沒看出豎捺的內秀,反而看出了一絲外秀,她盯著豎捺的手反覆欣賞,笑道:“你的手指白皙又修長,真像女孩子的手啊。”豎捺訕笑著,這下他終於內外皆秀了,他陶醉在自戀的幻想中。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豎捺身為鬚眉男子,卻也以自己的“第二張臉”為榮。

“來,讓我給你看看手相。”寧馨兒又道。

“你還會看手相?”豎捺一邊吃驚地問,一邊把手伸過去。

“那當然,我替很多人都看過手相,經驗豐富。”

豎捺滿腹狐疑。

寧馨兒端詳過豎捺的手掌,開始煞有介事地分析:“你的感情線分叉比較多,說明你還是比較重感情的,但你的感情道路可能會比較曲折。你的事業線雜亂無章,模糊一片,說明你是個遊戲人生,事業心不強的人。怎麼樣?我說的準不準?”

豎捺又吃了一驚,這一驚吃的著實不小,像自己的尾巴被人踩中了。他本想在女孩子面前表現得很有城府,誰知就這麼輕易被人看穿了。可見城府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並不是裝出來的。

豎捺先天不足,只好後天補救。他盡力搶救自己的城府,於是試圖把寧馨兒的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

他用手指了指坐在後排那位擁有傲人身材的女同學,又呶了呶嘴小聲說:“我的事業線確實沒有你後面那位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