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本身也是一種厚積薄發的過程。

正如柳道陵的命運多舛，他積累起來可供領悟的資源就比秦雙月這個溫室花朵多了太多。

秦雙月初次領悟到這類捉摸不定的玄妙，能有“吃苦好過享樂”這樣淺顯的層次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柳道陵在外面劈完柴火，並將溼柴按規則堆碼在通風處，看了一眼被秦雙月剝得像是狗啃過的狼屍，搖頭苦笑了一下。

真正的剝皮好手最多用刀在動物腳掌上割一刀，而後，就靠兩隻手就能剝下整塊皮來。秦雙月剝皮，專門用刀來剮，不但像是狗啃的樣子，表面血糊糊的，看著都倒胃口。

不過，再想想，讓一個大小姐來做這樣的事顯然有些過分了，說不定小女孩正躲在洞裡哭鼻子呢。

柳道陵也沒有再來奢求這件事，直接往洞內走去，他知道，在小水潭的邊上，就有兩隻木瓢，他需要自己動手準備晚餐。

可是，當他來到水潭邊，才知道秦雙月居然正處於突破之中，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也想不到秦雙月竟然在這種地方突破，嗯，就是突破，否則，這張線條柔和的臉上就不會露出這種領悟之後的湛然之色，更不會出現因突破帶來的痛苦引發的扭曲。

線條柔和？是哎，以前怎麼沒發現秦雙月的臉型那麼柔和？似乎，一直是一張臭臉？今天，不但柔和，還很嬌豔，嬌豔得像是白玉參紅豔豔的參花。

對與柳道陵來說，他所能想得到最漂亮（最值錢）的花就是白玉參了，特別是前兩天見過那麼多大年份靈藥之後，他才覺得最美的肯定是白玉參花。

他忽然覺得心裡就像長了翅膀那樣，飄飄忽忽、飄飄忽忽。又像是有一隻蝴蝶停在他的心口上，隨時都要起飛，輕柔的翅膀顫動，讓他的心裡麻麻癢癢、麻麻癢癢。

沒由來地，他想起傍晚時分秦雙月吼出來的那些話，心中泛起陣陣漣漪，暗自道：“若是能娶到這樣一個漂亮的老婆，在歸雲鎮山巔看看日落，聽聽小風，也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啊。”

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閃電般站直身子，逃命那樣跑出去，站在洞外，凜冽的寒風被他深深地吸進肺部，連續十幾口，灼熱的心緒終於變得平緩下來。

柳道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才十五歲多，怎麼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關鍵是，他難道就忘記了還有父親的血仇未報？

想到血仇，想到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莫鐵槍，他紅潤的臉上開始變得蒼白起來，剛才僅存的旖旎感覺蕩然無存。

到這一刻，他恢復了平靜，追求強者之道才是他的目標，豈能在一座大山裡守著一個女人終老一生？

秦雙月頓悟，他也是頓悟。似乎，他的頓悟，境界還要深遠一些？至少，他真正地領悟到了寧靜！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洞穴，手腳麻利地打水清洗狼肉，不到幾分鐘，一隻近三尺長的全狼真的被他架上了火堆上。

秦雙月的氣旋在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徹底穩定下來，她長長地吐出一團濁氣，睜開雙眼，就看到柳道陵坐在他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她臉上微微一紅，在這以前，她早就察覺到了一個古怪現象，柳道陵相貌雖然很普通，卻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否則，她又怎麼敢於在這種環境下進階？別忘了，她與柳道陵相比，只是一個弱女子，而且，屬於那種柳道陵並不感冒的弱女子。

也就是說，只要柳道陵有一點點壞心腸，她連怎麼死、死得多慘都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足足瞪視了幾個呼吸，柳道陵終於打破了沉默和尷尬：“恭喜你進入氣旋級。呃，餓了麼？”

一說到“餓”字，秦雙月的肚子立即嘰嘰咕咕地響了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