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讓他得到了短暫的安全。
但他知道必須逃離此地,否則,厚重的血腥味會漸漸驅散低階異獸的恐懼,那時候,這裡將上演一場爭奪食物的大戲。
他心中一鬆,才感覺自己全身骨頭的劇痛和肌肉的痠痛。他費力地扭動尋找,見鷹鱷躺在二十多丈遠的樹林裡早就沒有絲毫動靜,鷹鱷臨死前將樹林裡兩尺多粗的樹木撞斷了十多株。而他坐在一棵大樹前,估計是被鷹鱷帶飛後撞在這棵樹上,再反彈回來。
柳道陵試著放出神識檢查傷勢,一看之後,不禁呻吟道:“好傢伙,四匹肋骨斷了,五臟有些移位,左小腿有個洞,現在還在冒著鮮血。”還好他身上和腳上包裹著兩層三眼虎皮,這些皮為他消弭了部分撞擊力量,不然他就是不死,小腿骨骼怕也是寸斷了。
他點了幾個穴位暫時止住流血,吃力地拽出腰上的納物袋,倒出幾個瓷瓶,找了一種丹藥丟入口中,再找出靈酒清洗腿上的傷口,用止血的粉末藥物敷在小腿上,拿出布條將傷口裹住,然後仰頭喝了兩口靈酒,才苦撐著站起來,失血過多造成的暈眩使他踉蹌兩步。
甩甩頭,半眯著眼站了一會,適應了這種暈眩感,然後走到鷹鱷屍體前仔細一看。鷹鱷被雷劍橫著從嘴的頜骨處砍進去,直達胸腔的第三條肋骨,幾乎被劈成兩片。
鷹鱷沒有毛,根本沒有毛孔,而且皮堅固柔軟,是煉製冰系陣旗的最佳材料。
這樣的好材料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迅速拿出幾隻領域玉瓶,這種空玉瓶是專門用來收集異獸血液的容器,每一個能裝十五斤血液,可惜鷹鱷的血液幾乎流乾了,收集了一陣才收集到三四十斤,不過僅有一塊獸皮,這些血液作為配料煉製陣旗也夠用了,然後取下納物袋,揮手將鷹鱷裝入其間。
他掙扎著回到亂石堆旁邊,放出神識一陣探視,必須要把碧淵劍和星墜盾找回來。碧淵劍和星墜都是法器,只要不被擊毀,始終有淡淡的靈力波動,放出神識並不難找,收回法器後,趕緊認準南方,咬牙運起御風訣飛遁而去。
他現在簡直是狼狽到了極點,九死一生的感覺讓他回想起來還後怕不已,不過,此時他的心情有一個詞來形容:驚喜交加。
第一喜是掛在腰間的納物袋,他伸手輕輕地拍拍袋子,裡面是巨大的鷹鱷屍體,他自言自語道:“二級上階鷹鱷的全屍,足夠我煉製三四套二級陣旗了。”
第二喜才是最讓他高興的事,他居然在危險逼近的時候一舉打通任脈,紫龍訣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七層,也就是說,柳道陵現在正式進入了築基期八級。
八級與七級相比,實力怎麼著也能提升一倍,在驅使上階法器的時候,發揮的威力又豈是七級的時候能相比的?
在驚喜中,他於林間躲躲藏藏地,一瘸一拐向南奔跑了七十餘里,穿過密集的樹林和湍急的河流,來到一個荒蕪的峽谷裡,到了這個地方,他的肋骨痛得不行,腳上又有傷,實在是跑不動了,只有停下來打量四周。
峽谷裡盡是紅黃色的猙獰石頭,石縫裡長滿了粗壯的荊棘,他趴在石頭後面仔細觀察了很久,確信沒有什麼修士在這裡出入,才小心翼翼地順著峽谷的隱蔽地方摸去。
當前是要找養傷的地方,不是尋找修煉之地,這樣的偏僻地方自然是首選,他受傷的身體就連劇烈的運動都不行,哪裡還能允許與人打鬥?
在一道筆直的懸崖下,找了塊突出的巨石,他肋骨斷裂,不敢用大力,只能放出鬼泣,在巨石下面一攪,開啟一個洞口。
第一次開闢土石的洞府自然是毫無經驗可言,根本不像在冰上打洞。才往山壁裡面打了四五尺,煙塵鬥亂的塵灰直往他鼻子、眼睛、嘴巴里鑽。
痛苦的不是這些灰塵,而是被塵土刺激引起的劇烈咳嗽,咳嗽讓他抱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