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平和的雲淡風清中,有些反常的痕跡。
就像春末淡淡的午後,本不會刮什麼東季的風,但他的眼中,硬是起了一道反季風,不明顯,一閃而過。
而且他應該叫梅無豔師弟之類的,卻沒有這些稱呼,只是叫“小友”,看來是拋開了師承,單獨論關係。
我眨眼,他們竟然是在十九年前見過一面?
那時的梅無豔應該是十歲左右,不可能戴著面具,十歲的他,依然可以想像的出,姿容是很驚人的,絕不是現在這張面。
而這個道人在進門後,竟然能一眼認出他?
“無量壽佛,貧道此來,只因師侄在這裡將有一難,特來助他解圍,也為黎民百姓們做點功德——”無花道人又做了個道揖,眼睛一一掃過我與梅無豔以外的其他人。
清風、明白等人也回他禮,這道人的身份確實很高。
玉無雙此時插進話來,“師伯,叛軍難道真得會進行火攻?”
他的臉上是驚色。而他的問題,是問出了我們所有人的疑惑。
“無雙,天機不可洩露,師伯這一次是應劫而來,只為助你一臂之力,而日後會怎麼樣——”
他說到這裡頓住了,眼睛竟然看向了我,目光深邃,一邊盯著我,一邊緩緩吐出剩餘的話,“以後我等這些凡夫俗人,只能順勢而為了——”
心一跳!
他那是什麼眼神,怎麼偏偏是盯著我?而且是那麼別有意味?
難道他知道些什麼?還把自己歸為了凡夫俗人?
正在這裡,有軍兵進來,點上了燈——
燈光亮起的一刻,無花道人對玉無雙說,“無雙,命所有戰士集中到北城中,一個都不要漏掉,包括馬匹與武器,並在那裡搭好道場——”
道場?莫非是道家施法的場地?
玉無雙點頭,臉上雖還有疑惑,但似乎很信奉他的師伯,不再提問,依言走出門外去安排了——
無花道人則將眼光又調回我們身上,主要是盯著我與梅無豔。
“無量壽佛,其實欲解這次難關,關鍵還在二位身上——”
話中何意?
我看梅無豔——
他則不動聲色,眼中淡淡一笑,薄霧輕泛,整個人冷冷清清。
“貧道所記不錯的話,逍遙門內有一樣寶物——”無花道人看著梅無豔,眼中亮光閃過,“而這件寶物有助這次災劫的化解。”
“火炎珠?”我想了起來。
“不錯,姑娘看來也知道這樣寶物,貧道早年聽家師說過,逍遙門內的火炎珠,靈力甚大,足可避火。”
我訝異了,他已看出我是女子?而我更驚訝的是他說火炎珠能避過這次災劫?
火炎珠能避火,我聽梅無豔說過,但問題是,如果敵人真用火攻,絕不可能只是一場小火,火炎珠卻只有一顆,比龍眼大不了多少,怎麼去避那麼大的火?“那個——真人——”
我開口,考慮怎麼稱呼他,沒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中我一個俗家人應該怎麼稱呼道人,但記得自己那個世界中,女道士也可稱道姑、坤道,或者女道;男道士則稱乾道,而學問精深、修煉有成或德高望重的道士可以尊稱為先生、真人,只是後者多數是朝廷頒賜的。
當然,他們按修行也有各自的尊號,只是面前這一位,地位不低,我應該怎麼稱呼他?
“姑娘,世人皆稱貧道為無花真人。”
“喔?那我剛剛沒有喚錯,真人,我想問,是什麼火竟然如此厲害,能危及這座城?”
看著他,實在疑惑,他的出現,讓我想起明朝的劉伯溫,能掐會算,還有唐朝的徐茂公和三國的諸葛孔明,個個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除了會算,還有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