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看上去很滿意得到這樣的回答。
於是,他重新將外套蓋在了阮向遠的臉上……當刺眼的陽光重新被遮住,衣服之下,阮向遠長長地輸出一股壓抑的氣息‐‐
被扔掉了唯一可以辨認出他的身份的東西,本來應該沮喪,但是阮向遠卻發現,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沮喪不起來,心頭上反而像是被挪開了一塊壓在那裡多時的大石一樣,變得輕鬆不少‐‐
這樣的話,哪怕雷切沒有來,也沒什麼好失望的了。
……說起來,本來就沒有期待過的事情,大概本來就沒有所謂的&ldo;失望&rdo;存在吧。
當鷹眼抱著他重新前進,阮向遠沉默,比之前更加安靜,周圍又開始飄下雪粒,有一些落在之前那個高層粗暴地掀開他的褲子沒有蓋好導致暴露在外的腳踝之上,冰涼的,濕潤的,融化成雪水,順著他的腳踝滴落‐‐
周圍很安靜。
阮向遠甚至不知道,那個新人的哭泣聲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當一行人走遠,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那個跌跌撞撞卻始終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新人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現在,周圍除了一排凌亂的腳印,只剩下諾伊一個人在這兒了。
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不過,這不就是諾伊早就習慣的事兒了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從來都是容易被輕而易舉忽略的那一個。所以今天早上,當他成為整個餐廳所有犯人們目光的焦點的時候,嘲笑的、同情的、或者完全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時候,諾伊恐懼,與此同時,他興奮得幾乎要發抖。
&ldo;……&rdo;吸了吸鼻子,抬起蒼白得幾乎透明的手,用手背蹭了蹭發紅的眼角,此時此刻,這名絕翅館的新人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淚光,他向前走了兩步,之前被卸下來的那邊手在呼嘯著的寒風中無力地擺動,而後,在雪地中某個物件旁,他停下了腳步。
低下頭,諾伊麵無表情地看著被扔在雪地中的那個狗項圈,而後,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彎下腰,將它從雪地中撿了起來‐‐
指尖蹭了蹭那粗糙的項圈部位,發現雖然粗糙卻並不扎手,項圈之上,隱隱約約彷彿還殘留有那個黑髮年輕人體溫的錯覺。
諾伊將這件並不屬於他的東西揣進口袋裡,而後,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抬腳繼續往前慢吞吞地前進……
與此同時。
此時此刻的鷹眼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二號樓的地盤上‐‐當他跨入這個地盤的第一步,就感覺周圍充滿了雷切自帶的那種容易讓人渾身不舒服的氣息,這讓鷹眼的步伐有所收斂,雖然不易察覺,但是他確實變得謹慎許多。
倒黴的是,在這個理應是各個樓層高層會議的時候,二號樓的王權者卻該死的出現在了他不該出現的地方‐‐
當鷹眼經過二號樓的時候,抬起頭,正好看見坐在二層樓的欄杆邊上的二號樓王權者。
雷切仰著臉懶洋洋地靠在欄杆邊上,那雙湛藍的瞳眸微微眯起,當陽光照射在他半個身子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慵懶而放鬆,就好像在獵食的時候偷閒出來曬太陽的獅子。
當鷹眼一夥人進入雷切的視線範圍之內時,男人眼睫毛動了動,除了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冷冽,異常的沉靜。
當那凌厲沉浸的瞳眸掃過鷹眼的身上,那危險的感覺從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