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鐘過後,雷切感覺到有什麼人晃到了他的身後,腦袋上已經被水汽沾濕的毛巾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塊乾燥、明顯帶著烘烤過的暖氣的毛巾。雷切不動聲色地翹了翹唇角,理所當然地讓這塊動動鼻子就能聞到的滿滿都是某個人氣息的毛巾掛在自己的腦袋上。
&ldo;……&rdo;阮向遠在心中暗罵了倆句,最後還是不得不親自動手給男人擦去頭上的水汽,&ldo;上一次發燒不就已經是上帝在警告你自己是人類不是犁地的牛了麼,大冬天的洗完頭不擦乾老了以後會頭疼這種事情小孩子都知道吧。&rdo;
雷切:&ldo;我又不是小孩子。&rdo;
阮向遠:&ldo;……你沒當過小孩子麼?&rdo;
雷切:&ldo;我沒童年。&rdo;
阮向遠:&ldo;……&rdo;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悲傷的話題卻無論如何都同情不起來。
指尖在男人紅色的頭髮上擦過發出好聽的沙沙聲響,直到感覺到厚重的水汽終於消失,發尖處甚至在暖氣空調的溫度之下變成了毛茸茸的乾燥感,阮向遠這才將毛巾拿開,與此同時,幾乎是在他轉身去放毛巾的同一時間,雷切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紅髮男人高大的身影投下一小片陰影讓阮向遠下意識地怔愣在原地。
下一秒,這片陰影消失了,因為原本站在沙發旁邊的男人此時毫無徵兆地蹲了下去‐‐他低著頭,似乎正在努力地從沙發底下那點兒空隙處往外拖什麼東西,並且在嘗試了幾次依舊讓裝那樣東西的紙盒子卡在沙發邊緣處時,男人忍無可忍地爆了粗。
站在雷切身後的阮向遠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勾起唇角,戲謔的目光從男人蹲著時更顯挺翹的臀部上掃過,順便欣賞了一會兒對方結實漂亮的大腿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穿著一條內。褲蹲在那裡和沙發生氣的蠢主人相當可愛。
阮向遠沒能欣賞多久,因為在嘗試了幾次依舊讓紙盒子卡在那兒之後,男人暴力地整個兒將阮向遠那張沙發掀了起來,輕而易舉地用一隻腳將那個紙盒子勾了起來‐‐然後就這樣毫無緩衝地放手了。
沙發哐地一聲砸在地上,哪怕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也依舊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阮向遠:&ldo;……&rdo;
雷切回過頭,將那個紙盒子往阮向遠那邊踹了踹,揚了揚下巴示意阮向遠自己開啟,並且還不忘提醒:&ldo;好東西。&rdo;
阮向遠:&ldo;好東西藏在沙發底下什麼心態?&rdo;
&ldo;怕你洗完澡出來自己多手多腳先開啟。&rdo;然後等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大概你就跑得影都沒了吧。雷切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將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
阮向遠滿臉警惕地瞅了一眼蠢主人,又瞅了一眼那個被隨便找了幾根繩子打包起來就算是&ldo;禮物&rdo;的紙盒子,最後迫於雷切那湛藍色的瞳眸中閃亮亮的期待,他終於還是慢吞吞地將盒子上的包裝繩解開,慢吞吞地掀開紙盒子的蓋子,然後‐‐
在看見盒子裡安安靜靜躺著的那東西的第一秒,阮向遠目光停頓。
第二秒,阮向遠沉默。
第三秒,阮向遠:&ldo;!!!!!!!!!!!!!!!!!!!!!!!!!!!!!!!!!!!!!!!!!!!!!!!!&rdo;
第四秒,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