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之言,不得已殺了她,我也深咎。本想放過宜芝,你卻又將她扯了進來。”他一邊說著,一邊一勺一勺喂下去,只是再未看她,“我一直小心控制藥量,只希望在不傷你的情形下,讓你忘卻過去,忘卻連城,但花樓主果然深不可測,只見一面,便看出你中了毒。”
最後一勺喂下,他拿起床頭的絲巾,輕輕替她擦拭嘴角。
至始至終,不曾看她的眼。
“恐怕你還不知,花樓主已從西域回來,而連城雖受重創,卻還在。所以……我已沒有時間。”他起身,小心將她放平,蓋上被子,然後端著碗走出去。
聲音自門口傳來,空洞而低沉:“抱歉,小晚。”
門輕掩,滿室寂靜。
蘇晚躺在床上,從視窗看出去,只看得到一小片灰濛濛的天空。
很想就此睡去,再醒來時,一切都恢復如初。但,頭腦卻異常清醒。
血液不暢,全身早已失去知覺。
雖然蓋著薄被,七月的天氣,仍覺到刺骨的寒意。
想起初遇,他推著板車衝入一堆秀才中間,在此起彼伏的驚呼怒罵中拖著她就跑。
想起同行,他笑容明朗,還帶著些許傻氣,但露宿時會將最乾淨的地方讓給她。
想起那晚,他等她一直到深夜,然後執起她的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對她委屈地扁扁嘴說,小晚,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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