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種經常性的“不經意間”的事算不算是一種偷窺,但我發現這種事做起來真的很過癮,雖然有時候事後也會留下無盡的寂寞和惆悵,更加令人難以排遣。再後來我發現自己完全上了癮,像狗遇到所有陌生的異物都會挺著鼻子上去聞嗅一樣,遇到此類場景我幾乎都無法順利地將注意力移開,直到撞上前面的人或電線杆什麼的……
後來我開始嘗試著變幻不同的方式。譬如,我經常會一個人很憂鬱地坐在西單文化廣場地下一層的步梯的底層,面向步梯上方,長時間堅持著同一個很酷的pose,昂首仰面,微闔雙目,若有所思。鬼知道其實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如果你非要逼著問我當時在想什麼,我只能告訴你,當時我在想:我靠,剛才那個妞兒怎麼會在白裙子裡穿一件大紅色的內褲呢?
吳蔚蔚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映入我的眼簾的。
那天她穿著一件漂亮的白色短裙,上身穿什麼我已經沒有多少印象,只知道她的白色短裙很美,柔軟、飄逸,很有質感,而同時,她的新鮮的紅色的內褲像一團火,跳躍著,彷彿一簇燃燒的火苗。
她好像在樓梯的上面等一個人,應為她一個人執著地站在那裡幾乎有一個小時了——當然,我也觀察了她接近一個小時,由於是仰視的原因,到後來我的脖子開始痠痛無比,但我又實在不捨得就此離開。正猶豫間,上面突然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
當我耐心地觀察她到第五十八分鐘的時候,吳蔚蔚突然藏身在一個燈箱的後面,我僅能夠看到她溫柔的白裙還在燈箱的一角飄逸。半分鐘後,一個精緻的小男人東張西望地走過來,這時,不遠處的一個屁股被緊繃繃的牛仔褲勒得像圓滾滾的果凍一樣的短髮女孩兒快樂地撲上去,兩個人纏在一起,繾綣了一會兒,然後相擁離開。
吳蔚蔚依然藏在燈箱的後面,五分鐘過去了,她還沒有現身。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的飄逸的白裙角了。是她離開了嗎?我不甘心,於是就猶猶豫豫地上了步梯。走到第十五階的時候,我終於又看到了她,她正背靠著牆,面朝著我的方向,看上去若有所思、神情憂鬱,或者是憂傷?我不大確定。
又過了一分鐘,女孩兒依然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呆立著,而且據我看來還有長時間持續下去並且越來越悲傷越來越沉痛的發展趨勢……
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想任何一個有追求有涵養的當代未婚男青年都會義不容辭地選擇像我一樣做一回護花使者吧!
豔遇開始(2)
於是我責無旁貸、義無反顧地靠過去……
當我離她還有大約十五米遠的時候,吳蔚蔚突然翻了個身,面朝著牆,她的整個身子都撲在了上面,面部也完全掩映進了散亂的捲髮裡面。
我原本以為那是她靠牆休息的另一種方式,或者是在思考一個重要問題什麼的,所以我就遠遠地看著。可兩分鐘以後,我洞察秋毫地觀測到了她的肩膀在輕微地一上一下地抽動。
——憑經驗判斷,我知道這個女孩在哭!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慢慢靠近她。當我的耳朵和她的身體距離達到了大約五十厘米的時候,我聽到了一種好聽的聲音,嗡嗡嚶嚶,像一隻蚊子正在快樂地邊飛邊唱。
她的肩膀抖得愈發厲害了,起初是一下一下地抖,間隔大約三秒、然後兩秒、繼而一秒,到後來乾脆連在了一起,整個人抖成了一團。
我有點看不下去,就伸出右手溫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猛地回過頭來:一張絕對恐怖的花臉!
這張臉我至今難以忘懷:首先是滿臉的淚水和一大堆頭髮攪拌在一起,糊在臉上讓我幾乎不能夠看清她的真實容貌;然後是嘴巴,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