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加上如今這裡已經佈滿了各部勤王軍,還有不少京營的人馬,人嘶馬叫和沿街叫賣聲此起彼伏,更有不少貨船在運河上不斷出沒,拋開肅殺之氣不談,這簡直就是一副現實版的清明上河圖,讓宋慶久久沉醉其間,輕輕嘆了口氣。
“沒見過這場面吧?我也沒見過,不過聽你爺爺說,當年咱徐州也有過這樣的場面,不過後來大家都走了邳州,咱徐州就慢慢沒落下來,鬧的如今半死不活。”站在身旁的宋虎也是嘆氣,似乎很為這熱鬧場面而沉醉。
宋慶所想的當然和老爹不同,不過他也沒興趣去糾正,因為雖說不是一件事情,但情緒其實是差不多的,都是充滿著對過去的美好懷念,就像上輩子京城孩子總是會懷念起小時候,懷念起那個每天早上有鴿子哨響的北京,哪怕那時候的生活其實並沒有那麼舒心愜意,但長大後能夠想起來的卻全都是美好部分,糟心的事情被有意無意的遮蔽掉了。
徐州衛所在的平谷縣雖說距離通州不遠,但來的卻算比較晚的,畢竟孫大人是從京城出發的,先把周圍部隊掃了一圈,隨即才來到通州,到達這裡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不少軍馬,徐州衛可是少數從東邊趕過來的,因此才慢了一拍。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當他們到達之後,孫伯平立刻就被孫承宗大人召見了,因為他們一直都在西邊和後金打仗,哪怕只是零敲碎打,可終歸要比京城周圍的隊伍更瞭解情況,因此他們的意見非常重要。
指揮使離開,其餘部隊自然不會輕動,都在通州城外五里處紮營,等待著進一步的命令,到了傍晚的時候孫伯平回來了,帶來下一步命令,要宋慶明日一早跟他一同前往,參加孫承宗大人的軍前會議。
這可算是殊榮了,雖說宋慶名氣不小,但官位確實不高,加上年紀也輕,在軍中這種論資排輩非常嚴重的地方,想要冒尖並不容易,也就是徐州衛這種世代相傳的衛所,大家彼此都有點街坊鄰居的親近感,因此才沒人對他突然冒起表示反感,可如今這是參加各部聯合的軍議,孫承宗能開這個口,那可不光是看重宋慶,也是給了徐州衛很大的面子。
正因為如此,孫伯平才分外興奮,囑咐了宋慶不少事情,這才意猶未盡的告辭而去。
第二日一早,兩人再次離了營地,進入通州城內,直奔知州衙門,知州衙門如今已經被孫承宗佔了,知州當然也不敢說什麼,老老實實的伺候著沏茶倒水的事情,爭取為孫本兵做好後勤工作。
來到知州衙門之後,孫伯平領著宋慶老老實實在屋裡坐著,畢竟能夠來到這裡的都是大人物,大軍頭,徐州衛不在九邊之列,這些年愈發不受重視,如今也只有四千來人,比不得那些動不動擁兵上萬的軍頭,加上孫伯平這人秉性不愛多事,因此老實巴交也就在所難免,宋慶雖說覺得沒這必要,不過既然上司如此,他也只能有樣學樣,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徐州衛在這次京城保衛戰中大放異彩,固然是很多人都佩服,可同樣也有些人覺得看不過眼,總以為他們就是交了好運,趕上好時候而已,至於說宋慶那越傳越邪乎的功績,同樣也是多有誇大其詞,根本不足取信,尤其昨天孫承宗在會議之後專門叮囑孫伯平,讓他今天把宋慶領來,更讓這些人心中不痛快。
我等都是老軍伍,無論經歷地位都是大明軍中一等一的,憑什麼要一個僥倖打過幾場勝仗的晚輩跟我們一通開會?
今日孫伯平進來,這幫人便注意到他,當然更加註意的是走在他身後的宋慶,見這年輕人雖說海下無須,可卻生的異常高大精壯,眉宇間英氣勃勃,眼神中更有幾分寒芒,顯然是殺過不少人,見過不少血的,有些原本覺得宋慶不過如此的人,頓時便改了念頭,最初打算找這晚輩好好聊聊的心思,也變成了在旁邊看熱鬧,看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