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理他的念頭,一次次的衝撞,將他那一段經脈撞擊的千瘡百孔。
每一次的撞擊,都令天明身體一顫,體內傳出“砰”的一聲,如同低沉的鼓點,在他的體內奏響,使他面色逐漸蒼白下去。天明神色中漸漸的帶上了一絲痛苦,接著這痛苦被瘋狂所取代,他再也不困住這絲元氣,而是將穴竅開啟,讓經脈暢通無阻,使這些元氣能夠直通丹田!
丹田是人體形成內丹的地方,是修行的源與根,對於修行者來說無比重要,丹田被毀,一個修行者也就算是被廢了!看樣子,天明是想強行將這些元氣灌入丹田,不在煉化,而是,直接使用。
他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不能修行,他寧願死也不願做一個廢人,最後迎接他的只有強者的羞辱和自身無能為力的恥辱,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就在剛才,他感覺遍體生寒,一股凜然的殺機鎖定了他,逼的他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
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也正是兔子降落的時候。
那絲元氣在他的經脈中肆無忌憚的穿行,發出江河衝擊堤岸的轟鳴之聲,令的他全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那種有東西在體內亂竄的劇痛,使他快要發狂,他咬緊牙關,面目猙獰的承受,直到那些元氣毫無阻礙的衝入他的丹田之中!成敗,在此一舉,是成功的開始修行,還是丹田被廢,從此淪落成廢人?天明無暇去思考,也顧不得為何外界的殺機突然減弱消失,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忍,忍!忍住那股劇痛,忍住那些氣流流動間割碎自身血肉的劇痛,直到忍到最後丹田適應了這股真氣的狂暴,從而能夠將其吸收!
不過,光是忍也沒有用,還要看他的丹田能不能在這些元氣的肆掠中堅持下來,不被打破。只要丹田還有一絲功用,他就能吸收真氣,彌補傷口。
就好像有一根燒紅了的鐵棍,狠狠的捅入他的腹部,又像是有一枚刀片,在他體內一刀刀將他裡面的血肉給切割下來,那種劇痛令天明渾身肌肉暴起,血管宛如一條條青蛇凸現,他臉上冷汗涔涔而下,但面色卻十分蒼白,五指都扣入了掌心裡面,卻還沒有結束。
他的丹田,是一片乾枯了的海,原本沒有一點水流的存在,可是突然,這片海邊緣的某條支流之中,發出轟隆巨響,如同山洪爆發般,一股股渾濁喘急的洪流瞬間注入其中,在裡面翻江倒海,不住的掀起一層層海潮,沖刷著海的四壁,瞬間便將海的邊緣擴大了一倍不止!
而且這種沖刷遠遠還沒有停止,海的底岸,被洪流衝擊出一條條裂痕,好似承受不住即將崩裂開來一般,眨眼間,裂縫便向四周蔓延,無限擴大。
海的邊緣延伸到哪裡,這些裂痕便如跗骨之俎跟隨著延伸到哪裡,一旦整個海面都被裂縫佈滿,那時的海便包容不了這一川之水,將會裂開,而那些沒了阻擋的洪流,便會瞬間摧毀天明體內所有的一切,搗毀他的生機。
天明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骨節都被捏得將要崩開,體內的疼痛,超乎了他的想象和所能夠承受的極限!他感覺天旋地轉,感覺這具身體馬上就要不屬於自己了!他想暈過去,他感覺有一片黑暗在向他發出隆重的召喚,可是,他不能暈,不能暈啊!
一旦暈過去,丹田沒有了他意念的入主,便會瞬間爆裂,那他就會在頃刻間死亡,這等生死大事,怎容得他輕易放棄?
顫抖著伸出一點舌尖,然後狠狠的咬下,一股鑽心的痛直擊他的腦海,暫時驅散了靈臺之中的幻象,天明抱元守一,再次苦苦的煎熬起來。
在那劇痛中,好似過了一萬年,又好似只過了一瞬間,那翻騰的洪流終於逐漸平息,那海也適應了洪流的狂暴,儘管此時已遍體鱗傷,但那些裂痕卻不再擴散,在蟄伏的水流的滋養下,逐漸的開始癒合。
天明長舒一口氣,來不及擦額頭的冷汗,趕緊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