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制住,動作不僅會變得緩慢,有時候還會錯亂。通玄境以下的修行者在這裡,跟個凡人相差無幾,如此情況下想要登上這懸空寺,實在是一件難事。
峭壁上釘著許多木棍,像是樓梯,曲曲折折地向著懸空寺伸去。
一排十五六歲的少年,雙手各持一木桶,橫臂抬起,在諸多木樑間跳躍翻騰,向著懸空寺登去,期間平滿木桶的水一滴都未曾撒漏出來。
下山打水,是懸空寺弟子必做的功課。
王石瞧出梁木上的奧妙,不由得說道:“看來這十八寺也不盡相同,這裡比其他寺要嚴苛的多。”
梁木溼滑無比,隨時都有可能翻轉,使得這些小僧墜下涯去。在修為被壓制的情況下,掉下去最好的結果也是半殘。想要在梁木上站穩,需要時時刻刻調整自身的靈力,等同於在針尖上立鋼珠,可見對掌控靈力的要求嚴苛到了什麼地步。
要是戰鬥起來,懸空寺的小弟子必定穩壓普陀寺等一眾寺院。
畢竟是禪宗十八寺,慕名想要加入的人並不少,懸空寺也來者不拒,只要能夠登上一百根木樑,就有資格進入。一年之中,能夠登上的寥寥無幾,摔死的倒是眾多。
王石瞧了一會,便抬步向著懸空寺走去。
“可惜了了,又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摔死的時候慘相怕是更難看了。”
“登天木考究的不是你的修為高低,而是你是否堅定的意志。聽聞之前有一個六歲小孩都可以登上,神隱境的強者卻未必能夠上去。”
“這年輕人如此眼生,怕是今日剛來這裡,如此貿然去登,還是準備好收屍吧。”
山下有著不小的集市,人們在這裡做著懸空寺的生意,平日裡最大的樂趣還是看著那一個個俊俏的青少年掉下來摔成一張大餅,樂此不疲地對這些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哎呦呦呦,您瞧,啪——!嚯,這張餅烙的大哎……”
人人手裡都握上一把瓜子花生,那架勢還真是看大戲的。
不過要是有人能夠登上去,這些人的叫好聲還真的能夠連成一片。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也就只有這點而去了。
王石瞧了那些人一眼,淡然一笑。
這便是眾生相,未必比那桃花、月光、泉水、蘆花好看,但是要更有趣一些。沒有了這眾生相,那景色無論如何都漂亮不起來。
比起那景色,好人跟壞人,都要更“可愛”一些。沒有汙濁的世人,又怎會有高潔的景色?
王石看向了妖刀厭殺,開始明白師父當初為什麼要棄劍練刀,這大概就是師父真正想要教給他吧。
徑直走向了那登天木,王石一步步地走了上去,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片刻的時間便登上了懸空寺。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位爺一看就不是那摔死的倒黴主,瞧剛才那龍行虎步,嘿嘿,噔噔噔!就這樣一溜煙地上去了!今年有比這位爺躥的急的嗎?在猴屁股上掛一串炮仗,也沒有這麼爺躥的急!”
一陣叫好聲響了起來,不過這聲音再大,也傳不到懸空寺上面。
“施主。”小沙彌在門口對著王石行了一禮,任何登上來的人都是值得他尊敬的,更何況這人的速度比他的師兄都要快上許多。
“我只是來看看。”王石淡笑著說道。
小沙彌瞭然地點了點頭,顯然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便說道:“既然施主只是來參觀本寺,那麼施主請隨我來,我可以給施主介紹介紹本寺。”
“謝過小師父。”
近幾年中,一口氣便登上山頂的人著實不多,小沙彌見對方也沒有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好感度頓時增長了不少,便細心地為王石解讀著懸空寺的前世今生。
要是真的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