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雖說這酒是熱的,喝下去卻是一片冰涼,好似清冷月光落在雪上。
月平雪,大概就是這麼來的。
“你還需要再想嗎?”戲子細細地品嚐著酒,笑著問道。
“老哥,麻煩拿過你烤好的雪走兔。”王石笑著說道。
“好嘞好嘞!剛剛烤好,外焦裡嫩,正是吃的好時候。”刀疤臉立刻小跑過去,將烤好的雪走兔遞給了兩人。
王石笑了一下,說道:“要是不介意,那兩壺酒拿去吧。”
刀疤臉瞅了“千白陵”跟“百釀春”一眼,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在這樣的當口,可不能犯一丁點的錯誤。
“兩位大人物厚愛,小的不敢抗命。然而這樣的恩賜放在小人身上,實在是高看小人了。就好像貂皮大衣穿在老鼠身上,不好看啊!”
王石笑道:“無功不受祿。”
刀疤臉心中一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前這兩位可是隨口一句話,就可以覆滅十萬荒原人的人物,該如何相處,一個小小的通玄境,又怎麼可能拿捏住分寸?無功不受祿,難道是要讓自己做些什麼?自己這樣的小雜魚,除了烤只兔子,還能幹些什麼?
“無妨,只是說說你的事。”戲子自然能夠看透王石的心思,便笑著對刀疤臉說道。
刀疤臉心中越發沒有底,他最怵的就是這個戴面具的人,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強行用靈力化成尖針刺激了自己幾下,才清醒過來,他小聲問道:“不知道兩位大人,要聽小人講什麼,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石看了戲子一眼,說道:“說說你在斷鴻關的事吧。”
“是。小的十六歲那年,失手殺死了毒蚣派的少宗主,被毒蚣派追殺,走投無路,逃到斷鴻關。一開始進斷鴻關,碰上了滿頭疤痕的大禿刑,小的多嘴了一句話,便被指派打掃最底層。當時跟小的同行的一股十八人,我們共同負責最底層的基石。最初的時候,還算是相安無事,很快,就出現了一種名為‘冥甲’的蟲子……”
戲子笑道:“還是從荒原人入侵開始講吧。”要是按照刀疤臉這樣的**,怕是要講上十天十夜,也未必能講完他的故事。
刀疤臉再次看了兩人一眼,知道自己不能說半句的謊話,對方可是能夠輕而易舉地發現自己的任何異動,而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兩個大人物也不會在意,他們應該只是覺得無聊想聽點鄉下野聞趣事。
“當時我剛從販子手裡買了一葫蘆名為‘烈紅’的酒,跑到了城牆上,就是我們現在這個位置,遞給了黃爺。黃爺是個老卒子,聽說在這裡五六十年了,我平時就跟著他,總能嚐到一些甜頭……”
“聊了一會之後,黃爺聽到動靜,發現有荒原人上來了。我要去拉警報,黃爺卻制止住我了。他說整個斷鴻關都沒有反應,那些強者不可能沒有察覺半點,大陣更是沒有半點動靜,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一想,確實如此。黃爺說想活命,就跟上他……”
“廝殺聲震天,我跟黃爺縮在那個洞穴之中,原本以為能夠躲過一劫,卻不想還是被三個鼻子奇特的荒原人給找到了。黃爺不得已出手,卻引來了更多的人。眼見來的人越來越多,黃爺反手轟踏了洞穴,將我埋在裡面,一個人衝了出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我沒有找到黃爺的屍體,只找到他的那個酒葫蘆。那個葫蘆他從來都不離身,怕是黃爺應該被亂刀砍成了肉泥,才找不到他的屍首。我下去看了看斷鴻關的裡面,全都是血,全都是屍體,剛剛還跟我打過招呼的黃毛,衝我拋了個媚眼的雲娘,看門的小六子……”
“全死了,整個斷鴻關,沒有剩下一個人。我認識的人全部都死了。能夠辨認出來的太少了,基本上都是被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