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骷髏,騎著骷髏組成的戰馬,手握著有些殘缺的長槍,在風沙之下緩緩而行。
空洞的頭骨,望著遠方,一如一個遠征的將軍,在觀望一片沃土。
長軍井然有序,保持著不變的速度,緩緩地行進著,而行進的方向正是王石跟寧一熟睡的地方。
鑲嵌著鐵掌的白骨踏在了黃沙之中,來到了火圈之前。
走在最前面的骷髏,明顯比其他白骨更高大一些,鎧甲也更加精美一些,好似是其中的將軍。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衝著火圈。
與此同時,整支鬼軍立刻全部單膝跪地,詭異而壯觀,無聲之中形成的氣勢,將咆哮的黑風暴都震的一窒。
有頭無尾的一支軍隊,在一瞬間單膝跪地,能夠見到這一場景的人,只會震驚到不能呼吸。可是這一場景的見證者,只有滿天的黃沙。
一根頭髮從王石的魔銅戒之中飄了出來,如同一隻輕柔地手,輕輕地揮了揮,好似一尊帝王在示意他的萬民可以起身。
鎧甲的摩擦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卻是整齊劃一。
整支軍隊,再次在一瞬間站了起來,沒有一具骷髏出現偏差。
最前面的那具骷髏,雙手高舉,將整個火圈都託舉了起來,之後將其放在了長隊中間的一輛裝飾華美卻已經破損的巨大馬車上。
長髮回到了魔銅戒之中,重新歸於平寂。
將軍翻身上馬,整支軍隊繼續向前。
在黑風暴與沙之暴葬之下,沒有人知道這支軍隊要去往何方,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消失。
滿天的黃沙之中,鬼軍逐漸消失。
……
從漫長而繾綣的夢之中醒過來,王石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高遠的天空。
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整個肺部跟胸腔都好像被無數的刀子給刷了一遍一樣,疼的厲害。
感受著這有些涼得發甜的疼痛,經常遭遇到這樣事情的王石也不免咧了咧嘴。以他的身體狀況來看,光是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最好是閉上眼睛繼續沉睡。
艱難而痛苦地轉了轉頭,王石的目光在大漠之中搜尋著東西。然而這面什麼都沒有,他就轉向了另一面。
還未等他開始搜尋,一張臉就佔據了整個天空。
黑一塊灰一塊的臉,看起來像個小乞丐。只是那一雙眼睛跟眉毛還是那麼長長的,閃著溫柔的光,就像是月光下沙漠裡的泉水。
“喂,你醒了。”寧一有些高興地說道。
想要開口說話,喉嚨上卻堵著傷痛,王石就只能用眼睛示意了一下。
寧一的手象徵性地在王石的眼睛上撫了一下,說道:“瞑目吧瞑目吧,省的浪費一些力氣了。”
王石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沒有閉上眼睛,只是靜靜地望著寧一。
“看什麼看,快躺下睡吧。”寧一的手再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十分努力地動了動嘴,忍受著所有的傷痛,王石好像說出了一句話。
有些模糊,甚至都沒有幾個音節,但是寧一還是聽懂了王石的話,或者說是從他的眼神之中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出奇的,寧一沒有憤怒,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快睡吧。”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王石再次躺下了,十分安心地睡了過去。
一睡,就是三天。
一守,便是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王石的身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著,體內的生機不斷壯大,頑強的生命力迅速地修補好了一個個傷口,並且將體內像是蛇一樣毒素全部鎮壓下來。
喝了鬼龍蛇的血,又吞了妖丹,後來又經過李逸仙燉的大骨湯,王石的身體逐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