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塵側身,以手撐頭,歪著臉看她。
她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微微顫動,他的手腹在她的唇瓣上輕觸著,卻被她張口咬住他的食指。
眼睛睜開,她含著他的手指,一臉嬌羞的望著他。
接著,一雙藕臂纏過來,摟住了他的脖子。撲面而來的,還有她熱烈纏綿的親吻。
她前一秒還嬌羞,後一秒又過份大膽的舉動令莫逸塵心旌意搖,被子下面,兩具身體相互交纏著……
她的衣服已經褪去一半,手指落在他的領口,想要替他解開釦子,碰到他的鎖骨時,她的手一滯。
眸子一垂,她羞羞的說:“我不是第一次……”
她緋紅的臉頰有種誘人的風情,莫逸塵喉嚨滾動了一下,氣息不勻:“我也不是……”
許傾傾詫異的抬頭,一眼不眨的望著他。
像莫逸塵這樣的上上之品,之前就算有過無數個女人,都在情理之中,然而,親自從他口中聽到答案,許傾傾還是隱隱有些失落。
他抓住她的手,一翻身降她壓至身下,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啄吻:“傾傾,如果……”
他貌似有些糾結,欲言又止。
“如果什麼?”
“如果你找到那個奪走你第一次的男人,你會怎麼樣?”他的喉嚨又是一滾,終於問出口。
許傾傾萬萬沒想到這麼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提了這麼一個她難以啟齒的問題。
她的眸子一暗,偏過臉,眼睛裡都是寒霜:“還用問?我親手閹了他!”
身上的莫逸塵唇角一抽,不自然的朝自己身下一看,剛剛燃起的熱情竟然熄了火。
重新躺在她身側,他一語不發。
許傾傾以為是剛才那個問題令兩人都煞了風景,她轉過身,將後背留給莫逸塵,嘴裡嘀咕著:“都是你,明知道會添堵還要問!”
而莫逸塵此刻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一年前,家人精心設計的一場相親宴上,為了讓他就範,他母親竟然在他的酒水裡下了藥。
那是莫逸塵第一次體會到慾火焚身的感覺,他對面的相親物件不斷的勾引她,甚至大半夜的提出去他的公寓坐坐。
他嚴詞拒絕後,就近找了個酒店,開了個房間,一頭扎進浴缸裡,試圖用冷水冷卻掉身體的慾火,然而,午夜,一個醉醺醺意外闖入的女人,打亂了他的計劃。
女人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她溫軟如玉的身體,和她身上的馨香幾乎令他不能自持。
剛剛褪下的慾火像魔鬼一樣,瞬間吞噬了他。
他沒有任何理智的和這個女人糾纏在一起……
那一夜給了他無法言說的愉悅,以至於,很久之後,他依舊食髓知味,常常想起她。
那一夜沒有開燈,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
天還沒亮,母親的電話打來,奶奶舊疾發作,他穿上衣服就匆匆去了醫院,等他再回來,房間裡已是人去樓空。
也就是那時他才知道,當晚他慾火焚身,情急之下竟進錯了房間。他本來該入住的,應該是她旁邊的房間。
他去讓白川去前臺查過她的入住資訊,開房的是一個叫夏然的女孩。
得知夏然就職於一家藝人工作室,他曾經遠遠的去看過她一眼。很普通的女人,泯滅大眾的感覺,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浪花。
再後來,他打算忘記這件事。
直到一個星期後,他在裴家門口救下許傾傾。
當他抱起她的瞬間,她髮間散發的淡淡馨香竟讓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莫逸塵並不能確定許傾傾就是那夜他邂逅的女孩,所以,哪怕第一次她逃走了,他也沒有過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