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醒醒,醒醒……”耳邊一聲聲的呼喚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
許傾傾聽到那個聲音時,她正挽了媽媽的手,在靜謐的海邊散步。
落日的餘暉映紅了她和媽媽的臉,她朝日夜想的媽媽摟著她,在衝她笑,看上去那麼安詳,那麼美麗。
然而,在海的另一邊,卻有一個聲音不住的呼喚她:“傾傾,醒醒……”
那聲音好熟悉,充滿了磁性的沙啞,焦灼而又難過,每一聲都牽動著她的心。
許傾傾為難的看向母親,她衝她點了點頭,然後鬆開手,向日落中走去。
海水中翻起狂風駭浪,她又看到顧燁磊,他絕望在海水中掙扎著,紅著眼睛朝她伸出手。
“顧燁磊!”許傾傾著急起來,揮舞著手試圖去拉住那個身影。
然而,她卻碰到了一雙溫熱而又稍顯粗礫的手。
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一張俊逸如天神般的臉。
雖然深潭似的眸子因焦灼而顯的有些疲憊,雖然性感的下巴上,連青青的胡茬都冒了出來,雖然烏黑的頭髮稍顯凌亂,可是,那張臉,依舊好看的不像話。
是他!
許傾傾張了張已經乾裂起皮的嘴唇,想要叫他的名字,喉嚨卻痛的一個字也說不出,她擰眉,接著她就被他從床上撈起,抱入了懷中。
“你終於醒了!”他抱著她,大掌按在她背上,用力,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他的聲音同樣嘶啞不堪,許傾傾把頭伏在他肩上,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一動不動的任他抱著。
她好累,全身上下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樣。
能安慰她的,只有莫逸塵的擁抱。
在夢裡,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以為,她會永遠的沉睡下去,她太累了,彷彿連下輩子的力氣都用盡了。
抱了她好一會兒,他鬆開她,捧住她的臉,在她乾裂的嘴唇上狂熱的吻了又吻,最後,捧住了,定定的看著她。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像是失而復得般,再次擁入了她,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深深的吻著她。
《大漠》所在劇組的城市,昨天下午發生了里氏7。1級地震,傷亡人數持續增加。
正打算參加併購會議的莫逸塵看到手機裡彈出來的訊息,發了瘋似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距離許傾傾昏迷,已經整整過去一天。
醫生說她體力透支過度,高燒不退,何時醒過來,要看她的意志力。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眼不眨的守在她床前,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
望著她緊闔的雙眼,莫逸塵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從未怕過的他,心底像空出一個大大的洞,真怕疲憊不堪的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如果那樣,未來的歲月,他將會在絕望和自責中度日如年。
僅昨晚到現在,他已不知道自責了多少遍。
為什麼要生她的氣,為什麼不和白川一起來看她,工作就那麼重要?
如果此生註定非她不可,那為了強行挽尊的僵持有什麼意義?
他微硬的胡茬紮在她嫩嫩的面板上,有點痛,許傾傾忍不住推開他,皺著眉撒嬌:“好痛啊。”
“知道痛,就說明還有感覺。”他雙手仍然捧在她臉上,與她額頭相抵,“傾傾,原諒我。”
“原諒你什麼?”許傾傾腦子裡木木的,用了半天的功夫才漸漸恢復清明,她想到什麼,再次推開莫逸塵,“顧燁磊呢?”
想到那個人,她不顧一切的就要跳下床,卻被莫逸塵按住:“不要動!”
按住她的兩條腿,把她又強行按躺在床上。
剛才還軟的像根麵條,一提起那個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