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哪怕當初追求許秀妍時,他的心也沒有此刻跳的這樣快。
面對他的告白,許傾傾冷淡的目光一如往昔,就連心跳都維持著同一個頻率。
她什麼話也沒說,然而,她的眼神已經告訴裴天佑,他沒希望了。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頹然的鬆開,裴天佑澄澈的眸子裡一片灰敗。
“我可以走了嗎?”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許傾傾微蹙了眉。
她嫌棄的眼神刺痛了裴天佑那點可憐的自尊,眸子驟然一縮,他衝著她的背影大喊:“許傾傾,我知道你忘不掉我,這幢別墅充滿了我們的回憶,如果不是想著我,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誰告訴我來這裡,就一定是因為你?”許傾傾實在聽不下去了,氣沖沖的回敬他。
“不然呢?”他篤定的反問,又向她靠近了幾步。
只是他一靠近,許傾傾就後退,他只好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糾結又痛苦的望著她:“傾傾,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你暫時不肯原諒我,我也可以理解。你等著我,我一定有辦法找回我們的曾經,一定!”
他認真又篤定的語氣令許傾傾悵然,一年多前,在那個充滿陰謀的婚禮上,他鄙夷憤怒的將她拋棄,像丟垃圾一樣丟掉他們的婚戒,那時,他急不可耐想甩掉她的心,也像此時一樣義無反顧。
可是,垃圾也是有尊嚴的。
裴天佑,他憑什麼認為他丟掉的東西,想找就找的回來?
“隨便你吧。”
雖然有點氣,但許傾傾發現,她現在連跟他爭吵的興趣都沒有。
街對面,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那裡。
許傾傾眼前一亮,拋下裴天佑,不等莫逸塵從車上下來,頭也不回的穿過馬路。
“給你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還以為又要鬧脾氣,原來是躲在這裡。”莫逸塵下車,順勢拉住許傾傾的手,怨念的薄嗔。
隔著馬路,莫逸塵掃了眼依然站在那裡的裴天佑。
裴天佑和許傾傾竟然同時出現在這裡,他很意外。
如果他沒記錯,那一夜,他與許傾傾在別墅內偶遇,醉酒的她曾說過,這裡曾經是裴天佑的個人工作室。
一絲不爽從心底騰起,與她牽在一起的大手又緊了緊。
許傾傾趕緊看了看手機,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她吐了吐舌頭:“抱歉,怕莫奶奶聽到,手機調了靜音。”
她是真的怕莫家人,聽到莫老太太說要進屋檢視,她逃的比兔子還快。
“走吧。”莫逸塵拉著她的手過道。
“去哪兒?”許傾傾腹誹,他該不會又誤會了吧。
轉眼間,莫逸塵已經拉著許傾傾過了馬路,他向裴天佑略點了點頭,拿出鑰匙開啟別墅的門:“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
他先將許傾傾讓了進去,繼而回頭對裴天佑說:“裴先生,請進。”
裴天佑沒有客氣,挑恤似的進了那幢別墅。
別墅內的佈置,還和從前的工作室一模一樣。
裴天佑進來,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觸控著沙發的紋理,看著牆上的壁畫,聽著鐘擺一如往昔的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他回頭,又看到許傾傾梳著馬尾,坐在門口的小吧檯旁邊,接過莫逸塵為她倒的果汁。
一切彷彿昨日重現,裴天佑心潮澎湃,不常動情的他,眼眶微微有些發酸。
莫逸塵不該讓他進來,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更篤定了他想要將許傾傾重新贏回的心。
原來,他竟如此懷念與她之前的點點滴滴。
“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你不是說,這裡被你朋友買下來了?”許傾傾淺淺的抿著果汁,問莫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