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他看不到她哭的紅腫的眼睛,卻依舊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她的哀慟。
“傾傾……”他叫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許傾傾望著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又做了個制止的手勢:“別安慰我……這一天,我早有準備。”
可是話聲剛落,卻又再次哽咽。
是的,許世勳身體不好,她早有打算。
然而,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契機,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歉意,都成了許傾傾心中最大的遺憾。
她甚至有點恨自己,為什麼要說那最後一句話。
“爸的後事,交給我。傾傾,不要給自己壓力,好嗎?”莫逸塵走近,抬起手,想試著抱她。
可是還沒有碰到她,許傾傾已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步。
“我走了。”她垂著頭,極力的壓抑著那份屈辱和傷痛,從莫逸塵的身側繞過去,一步一步走向另一個方向。
懷裡,手上空蕩蕩的,這感覺令人窒息。
後面,莫逸塵仍舊不放心的跟著她,直到許傾傾離開醫院,上了一輛計程車。
莫逸塵命令小李:“去,跟著太太。有任何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
他很自責,不是不想追上去,而是……他怕他的出現令她更加傷心。
想到那些未處理完的事,莫逸塵握了握拳,轉身上了車。
十分鐘後,他陰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星月文化。
總裁辦公室裡,死一般的沉寂。
門開著,明明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卻沒有一個人下班,所有員工都戰戰兢兢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邊聽著辦公室那邊的動靜,一邊擔憂著自己的命運。
段星文和段星月,以及強哥,老陳都在。
事情是由段星月而起,又出了人命,此時的她,如坐針氈,幾次想跟莫逸塵解釋,可對方冷厲如霜,她囁嚅著,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老陳,你說!把當時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給我說清楚,一個字也不許落下!”氣氛緊張到彷彿拉滿弦的弓,莫逸塵不容置疑的開口。
他的聲音桎梏而又冷漠,老陳從未見他生過這麼大的氣,他想開口,卻又看到強哥在瞪他,嘴唇半張著,有些為難。
“陸總,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底下的人信口一說,我們誰也沒想到老爺子偷聽牆角,氣性還這麼大,這樣,這事兒你交給我,我保證給你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案!”強哥知道公司出了事,早將來龍去脈瞭解了一遍。
在他看來,許老爺子的死純屬意外,既然有心臟病,幹嗎動那麼大的氣?
哪有人背後不議論別人,也沒見誰聽幾句難聽的就氣死呀。
所以,他想從中做個和事佬,和和稀泥,就過去了。
啪!一個咖啡杯朝地上擲下來,碎成一片一片的,濺起的碎片有一片崩到段星月的臉上,她叫了一聲,往臉上一捂,手再拿開,她看到了上面鮮紅的血漬。
“圓滿的答案?你去死嗎?”莫逸塵毫不客氣的回敬著強哥,他陰鷙的目光寒氣逼人,“老陳,說!”
強哥一窒,被他懟的無比難堪。
老陳眼看這種情況他再不開口已經不合適,畢竟拿的是莫逸塵的飯碗,他讓他說,他只能一五一十的據實相告。
如莫逸塵要求的,老陳沒落下任何一個細節。
將他在會議室門口聽到的,絲毫不落的都講了出來。
當他說到,段星月的部下幾個人密謀著要奪取財政大權時,強哥又狠狠的瞪了老陳一眼。
可是老陳絲毫沒理會他,後來又說到老爺子氣不過揮手給了許傾傾一耳光,莫逸塵的眸驟然一縮,他手裡本來握著一支筆,只聽著咔噠一聲,那支筆竟被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