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手,指節蒼白,然而那尚且浸染著體溫的柔軟之物連帶著血腥味逐漸佔滿整個口腔。
他的唇齒肆意撬開緊咬的牙關,一點點將那塊肉推進去,推得更深……
直到隨之遊因為呼吸不過來,吸了口氣,那肉便立時順著喉嚨滑入腹中。
重殊這才離開她的唇齒,額頭黑髮早已被汗水浸溼,面上唯有嘴唇微微發紅被唇齒液體浸潤。他強忍痛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貼著她耳朵小聲說話,輕拍著她的胸口,“沒事的,很快就會沒事的,忍一忍好不好?沒事的。”
隨之遊面色幾度發紅,身上燥熱至極,嘴唇微微發乾,只感覺有一道火從喉嚨溢到胸口,再到腹部。
而抱著她的重殊,只輕輕拍著她,不斷用頭去蹭她,分不清到底是在撫慰她,還是在撫慰自己。
他肩頭的青綠色血液一路靜靜流淌。
衍衡帝君的天宮殿堂內,這會兒早已熄滅了燈火,這是江危樓就寢的時間。
他將將躺下不久,陡然卻發覺胸口猶如燃起了心火一般,躁動至極。
江危樓立刻盤坐起來施法探查,然而還未來得及打過去,喉間卻陡然嘔出一大口鮮血。
這鮮血源源不斷從喉頭中溢位,毫無緣由,他豎起兩指,強忍著這一路要燒到心口的火繼續施法探查。
只可惜法光打過去,卻又在瞬間彈出,彷彿觸及到了什麼保護罩一般。
江危樓沒有辦法,額間汗水涔涔,血腥味充斥喉間與鼻間。
他喉間的血源源不斷,噴薄而出。
直到一刻鐘過去,方有幾分要停息的現象。
眼見這血停止了,他才立刻起身前去聖治宮。
又是一刻鐘。
聖治宮內的主尊——妙世神君面色奇怪地看著他,沉吟許久,才道:“帝君體內並無大礙,但是存了一道氣。這道氣並非邪祟,倒是氣息純正,道意極淨。”
江危樓靜靜地聽,問道:“是這道氣在作祟?”
“非也。”妙世神君嘆了口氣,“我也沒有把握確定,但目前看來,這氣彷彿是從帝君遺失的人魂中留下來的。”
江危樓又問:“我當初歷劫回來便有麼?”
“或許,但當時聖治宮並未查出這道氣,許是當時隱藏著或是靈力微弱所以探查不出。”
妙世神君面色愈發複雜,彷彿遇到了難題一般,也很是不解,“這道氣極為反抗查探,我也查不出究竟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道氣與帝君的人魂是同感的。所以我猜,也許帝君嘔血不止,是這人魂出問題了。”
江危樓面上不顯,內心卻已生出幾分詫異來。
他前不久才從紫薇星君套出話來,可以確定的是這人魂絕對不會入輪迴,那麼大抵便可能是被某處鎮壓了或是逸散了,怎麼會出問題呢?
這道氣為什麼又會從丟失的人魂那裡歸來呢?
江危樓感覺事情愈發迷惑了起來,垂落眸光,心中幾番思忖。
看來,無論如何還是要把歷劫失敗那一世的事情查清楚,再去細細翻查這人魂在哪裡。
再不收回來,他的身體恐怕也會出問題。
接下來幾日,江危樓又找司命星君旁敲側擊幾番,幾度下到修仙界查探訊息,卻未有所獲。
司命星君倒配合,將那一世的抄本給他看了。
但抄本卻僅有幾行字,說他當上南陽派掌門後,便被鴻蒙派的劍尊繼承人隨之遊所殺,並未記載人魂之事。
他無法,只得再探鴻蒙派,又得知一月前鴻蒙派遇襲,即將登神的掌門被就地格殺,而鴻蒙派劍尊自毀靈根宣城再不修仙。
閻王那邊的訊息是隨之遊已魂飛魄散,不再轉世。
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