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學游泳就沒多少複雜,一個人在河裡撲騰了一個暑假,兩次險些被淹死,終於學會了游泳。
從狗爬式到幾種姿勢可以交換著來,也不過是半年而已。
所以他從不認為北人不適合當水兵。
趙曙點點頭,說道:「戰船在打造,水軍要操練起來,早日護衛大宋的海疆。」
秦臻微微低頭,沉聲道:「臣此次從南方而來,只為操練水軍,若是有機會出戰,臣願大宋海疆萬裡……再無敵手。」
他的目光太過銳利,一般人大抵是會避開,所以才要低下頭。等他看到沈安含笑看著自己時,心中就有些納悶。
這人是誰?竟然能和某對視。
趙曙很滿意他的姿態,說道:「此次金明池打造戰船隻是第一步,隨後朝中會打造大船出海,你等要勉力。」
秦臻霍然站直了,身後的軍士們都齊齊跺腳。轟然的腳步聲嚇了那些侍衛和內侍們一跳,有人下意識的喊道:「保護大王!」
保你妹!
「住口!」
混亂還沒開始就被沈安喝住了,大夥兒一定神也覺得尷尬,於是看向秦臻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那群軍士站直了身體,一股子氣勢就沖了過來,讓承平日久的侍衛們被嚇住了。
都是一群豬!
沈安想起當年宮中造反的事兒,那麼點人竟然就能排闥直入,宮中的那些侍衛和豬一般的沒區別。
趙曙點點頭,說道:「不錯。」
他也被驚了一下,但習慣性的保持了鎮定。
「這就是令行禁止。」
沈安頗為欣賞這位秦臻,所以為他說了句好話。
趙曙目光掃過那些軍士,見他們昂首挺胸,就贊道:「期待來年,到時再來看看。」
這個期許很給力,秦臻朗聲道:「必不讓大王失望。」
趙曙點頭,然後簇擁著出去。
沈安走在後面,秦臻突然拱手道:「敢問郎君姓名。」
這人很實在啊!
沈安笑道:「某沈安。」
秦臻的眼中多了亮光,「可是那個滅了交趾精銳的沈待詔嗎?」
沈安沒想到他竟然聽過自己的名字,就微微點頭,然後準備跟上去。
「見過待詔。」
秦臻肅然拱手,說道:「某在南方時,聽聞交趾人時常襲擾大宋,然水軍無力,並不能從海上給予交趾痛擊。後來聽聞朝中派兵南下,某還想著會是僵局,就琢磨了一番從水路給交趾人一下……可沒想到……」
他的眼中多了狂熱,沈安的心中一動,覺得這人有拉攏的價值。
不管是從財政的角度,還是從軍事的角度,大宋要向海外擴散影響力已經成為必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戰船在打造,可將領呢?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水軍的將領能否挑起重擔?
「……當聽聞交趾伏兵兩萬時,某恨不能提刀上岸。」
秦臻的目光中帶著敬佩的道:「報信的說待詔親自率軍沖陣,幾番僵持,擊潰交趾精銳……最後竟然一舉全殲……待詔,某更佩服您築京觀的勇氣。大宋承平數十年,血勇之氣早就消散……捷報來時,整個西南都在歡呼,那些百姓捨得錢去打酒,竟然導致酒水斷了……待詔,您當時回去的早,沒看到那軍民歡慶的場景。」
走出大門的趙曙聽到這裡就止步回身,那些內侍們有些不解的看著激動的秦臻,可侍衛們卻若有所思。
「不過是殺交趾人罷了,值當他這般激動嗎?」
「而且京觀之事當時可引發了些爭議,只是被官家和相公們壓了下去,可見此事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