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出有人謀逆的訊息後,莊戶們這幾天都沒出莊子,擔心會被亂軍波及。
現在沈安說城中無事,莊戶們都喜笑顏開的準備進城採買。
「官人。」
楊卓雪在主宅迎接自己的夫君,看那面頰微紅的模樣,分明就是有些小崇拜。
「哥哥,什麼是叛逆?」
果果一進家就開始提問題,沈安一一回答了,然後就讓陳大娘帶她去洗澡。
「哥哥,晚些要講故事!」
果果好幾天沒聽哥哥講故事了,晚上睡覺都不香。
「好。」
沈安安逸的坐下來,楊卓雪喜滋滋的給他泡茶,然後碎碎念道:「他們說茶不是這麼泡的,後來妾身卻習慣了,覺得這樣的茶才好喝。」
沈安見她面色微紅,面板細嫩,就取笑道:「這幾日可安心?」
「安心。」
楊卓雪把茶杯放下,問道:「官人,那些叛逆可兇狠嗎?」
大宋承平多年,哪怕傳出有叛逆謀反,可大家依舊沒啥感覺。直至多年後,宋徽宗趙佶在位時也是如此。直至金人兵臨城下,大家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大宋不行了呀!
「還行。」
沈安回到家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有些倦意。
「官人您上陣了嗎?」
「上了。」
沈安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
「那肯定是殺人了。」
楊卓雪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畫面,自家夫君一人一刀逼向那些叛軍,然後揮刀……
沈安說道:「此次之後,大宋就穩住了,以後……會一直走上坡路。」
……
新皇登基之後的事情很多,許多人以為沈安作為新貴會每日去朝中湊熱鬧,好歹趁熱打鐵,讓官家看看自己的勤勉。
可他從出城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新皇登基自然氣象不同,那些御醫就倒黴了。
沈安並未管這些事,準備好生歇息一番。
暮春的莊子裡處處都是嫩綠,花草遍地。
「哥哥,我要出去玩!」
果果每天早上做完功課後就要出門,沈安對此喜聞樂見。
「好,不過不許靠近河邊啊!」
「好!」
果果一聲歡呼就往外跑。
陳大娘說道:「郎君,小娘子這般會不會……怕被人知道了名聲不好,說是鄉下的。」
這年頭的婚嫁名義上不說門第之別,可那只是說說罷了,中上層的婚姻依舊是要看出身,比如說老包,就為了包綬的婚事在琢磨,據聞和文彥博書信往來頻繁。
沒幾天傳來訊息,張昇出人預料的上疏,懇請致仕。
老張老了啊!
沈安有些唏噓,所以當那些商人來恭賀自己立功時就有些懶洋洋的。
正廳裡,各國商人輪流說了一番好話,最後高麗商人說道:「待詔,有人說那個金肥丹……能否用來種花?」
「能啊!」
香露的根本就是花,可花的產量大抵就那麼多,而且沈安的採購從不擴大範圍,就在汴梁周邊,讓人無語。
高麗商人笑道:「某聽聞大食人在海外售賣香露的價錢……」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太多了,他們賺的錢讓人心驚。可我等賺的錢……」
他伸出小拇指,用拇指和無名指掐住小指尾部,唏噓道:「我等就這麼點,待詔,他們拿貨太多了。」
「這是無恥的謊言!」
幾個大食商人怒不可遏,「待詔,這是謊言,我等在海外歷經艱辛,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這個詞用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