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半坐在椅子上的李香君,就笑得如花一樣:“真正是聞名不如見面,李君之色可謂豔冠群芳也!老夫今日何其有幸,哈哈哈!”
王永吉說著就坐在了門廳中間的左首太師椅上,也沒注意到桂知州為何一直站著,只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自己大腿來:“來,坐老夫懷裡來,老夫要和你好好討教討教琴藝。”
李香君收住了笑容,頭朝外,冷喝一聲:“進來!敢阻攔者,殺!”
王永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香君會收住媚笑,還沒再看他,只看向門外。
“你們幹什麼!這是我們王老爺的下榻之處,你們大膽!”
“啊!”
“這是!”
雷麟直接殺了擋他的三個門房,帶著他的一隊東廠番役,持著血淋淋的繡春刀走了進來。
王府倖存下來的門房忙朝王永吉跑了來:“老爺!他們殺人了!殺人了!”
王永吉也一臉驚愕,再一次看向李香君,而他這一次看李香君則不再是覺得她秀色可餐,而是滿臉疑竇,頭上似乎出現很多問號。
但王永吉也算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自然也很快明白了過來,忙起身拱手道:“李姑娘!這是何意,還請讓老夫知曉個明白!”
“反了這是!”
王府管家賴之孝平時狐假虎威慣了,也就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所以,李香君也就沒有先回應王永吉,而是直接遞了個眼色給雷麟,於是,雷麟便一刀將賴之孝的頭砍了下來,當場,賴之孝的頭滾落在地,頸部的血噴射上了房梁,緊接著就栽倒在地上。
李香君眼皮也沒眨一下。
倒是王永吉嚇得後退了一步。
桂知州更是顫抖了一下。
王府的其他豪奴也都不敢動彈了。
片刻後,王永吉才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這是,這是為什麼,老夫好歹也是前任防河總督,朝廷重臣,你怎敢如此放肆!擅殺我門前之人!”
李香君冷冷一笑,煞是美豔:“好叫王公死個明白!我現在是東廠掌班太監兼廉訪司廉訪使,相當於你外朝侍郎官。”
王永吉聽後如上天起了個驚雷,他沒想到李香君何時成了天子近臣,顫抖地雙手抱起拳頭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失敬,失敬!”
“把桂知州砍了!”
李香君這時候冷言吩咐了一句。
“是,掌公!”
東廠規矩,東廠提督稱廠公,掌班太監稱掌公,所以,雷麟也稱李香君為掌公。
李香君現在也開始喜歡上了這樣的稱呼。
而雷麟則持刀朝桂知州走了過來。
桂知州如今才明白過來,嚇得忙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饒命啊!饒命啊!”
咔擦!
雷麟沒帶任何猶豫,血淋淋的繡春刀直接迅速落下,劃破空氣,帶起一絲寒光,頃刻間,桂知州那肥碩的頭顱啪嗒一聲滾落在地。
王永吉見此頗為驚駭:“這,這,這怎如此枉法,你們憑什麼就這麼殺了一朝廷命官?!你們難道也想這麼殺老夫嗎?”
“你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你。”
李香君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就把手中瑤琴放於案上,箭袖下的白皙玉手背在了身後,兩眼鋒利如刀地看向王永吉:“這叫先斬後奏,皇權特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