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如是這一開門沒有看見什麼人。
只有天上春月,牆邊紅花,還有一黃色錦緞託著的一面從未見過的鏡子。
鏡中是她那人比花嬌的臉。
“好透亮的鏡子,怎把人照的如此清澈。”
柳如是不禁笑靨如花起來,一時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往湖草菴門外的石橋看了一眼。
柳如是想了想後就猜到了是誰送來的。
因為在這後宮中只有一個人敢這麼做。
所以,她一時不自覺地羞笑了起來。
……
皇后於四月初一日正式啟程南下去了南京。
而皇后一走,朱由檢就讓袁貴妃暫時主理後宮事務。
皇后到南京後,太子朱慈烺和南京城的文武百官自然是出城來迎接的。
朱慈烺看見周皇后自然是高興的。
要知道,從崇禎十七年到崇禎二十年的這三年裡,朱慈烺自己都兩度以為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會在淮安遇難。
而如今大明度過了最大的危機,建奴已不再威脅到大明的存亡。
所以,朱慈烺也完全放下了心,很高興地迎接了自己母后的到來。
“母后,父皇他龍體還好嗎?”
朱慈烺也問起了朱由檢。
這也算是一個人子的最基本孝道。
更重要的是,朱由檢作為大明皇帝,他這個太子必須保持對皇帝陛下的深切關心。
周皇后笑了笑道:“很好!康健的很,倒是你皇兒,你如今比之前雖說胖了許多,但如今怎麼說話都氣喘吁吁的,可是有不足之症?”
朱慈烺扶著周皇后,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回母后的話,留在南京的太醫是說孩兒有氣虛之症,孩兒一直在吃著藥呢,請母后放心!”
周皇后嘆了一口氣:“你該時常練一下筋骨,騎騎馬射射箭什麼的,如你父皇,常與近衛軍官兵訓練後,如今身體就比之前好了許多,連吳太醫都說你父皇雖日夜操勞,但練體有方,故而腎氣比之前還足一些,如今把內政基本交於內閣後,更是康健了許多,所以也就沒怎麼生病。”
朱慈烺道:“可是詹事府的師傅們說儲君當以學習聖人之教為第一要務,武藝終是末技,乃為將者之術,非帝王之術,且騎馬射箭恐傷身體,乃不孝之罪!畢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周皇后也不知道詹事府的師傅們說的對不對,只淡淡一笑:“也罷!”
因周皇后牢記著後宮不幹政的祖訓,也就沒有和南京城的文武百官見面。
所以,周皇后就直接坐車在太子朱慈烺的陪同下入住了南京紫禁城。
接著。
周皇后先去見了同樣遷居南京的皇嫂張嫣。
張嫣見到周皇后後自然也是很高興的。
因為周皇后對於張嫣而言也算是故人了。
尤其是這種國家將被滅亡的危機解除後,故人重逢時帶來的愉悅感是要更濃烈一些。
“陛下託我向皇嫂您問好,問您這些年鳳體可好?”
周皇后轉述了朱由檢的話給張嫣。
因為朱由檢的皇位是從兄長朱由校手中承繼過來的,所以皇嫂張嫣在如今的大明和其他朝代中的太后一樣,算是如今皇室中資歷最老的。
張嫣看著周皇后所贈送的玻璃銀鏡中依舊有著絕色姿容的自己,一邊理著鬢髮一邊笑道:“難得皇叔還惦記著!替我謝過他吧。”
說完,張嫣就屏退了左右,甚至讓太子朱慈烺也退了下去,然後才神色凝重地對周皇后說道:“皇后,皇叔如今做的這些大刀闊斧的新政,你難道也沒在私底下勸諫一下嗎?你也是聰慧絕頂的女子,應當知道如今這些新政是在得罪天下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