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冷眼看著南京兵部衙門前被釘了起來,還滴著血水的一張皮,臉黑如夜。
嚓!
嚓!
嚓!
一聲宣告亮的拔刀聲響起。
李巖回頭一看,卻是高一功、袁宗第、李過、李來亨、劉體純這些人,皆拔出了刀。
高一功先站了出來,眼睛瞪得如牛蛋一般大,急聲吼道:“李巖兄弟!你下命令吧,老子要屠了杏林堂!”
“就是!兩百多弟兄的命不能就這麼算了,還如此羞辱我們!剝了馬兄弟的皮,這他孃的誰能忍!”
李過也大聲說了起來。
李巖瞪了眾人一眼:“怎麼屠!主犯已經撤走,現在留在那裡的肯定只是一些不知情的雜役!殺了他們能有什麼用!”
“那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稅政兵在南京城就被人這麼給殺了,這事說不過去!”
袁宗第大聲回了一句。
李巖則道:“此事沒那麼簡單,能在鬧市持槍殺人,還有這麼多燧發槍,這說明這人一定是有自己的兵馬!而且是成熟的火器兵!不過,對方既然敢這樣做,說明已0經逃出城,我們封城已經無用,現在這事只能稟報給朝廷!我們現在是朝廷的兵馬,馬兄弟去包圍杏林堂也是奉的朝廷旨意,這些人敢在南京城中屠殺朝廷兵馬,這無異於謀反!陛下不會不管!”
說著,李巖就道:“現在只能如實稟報朝廷,讓朝廷處置這事,以後加大城防力度,進出城的貨物嚴查是否有火器火藥走私!”
……
砰!
朱由檢一拳砸在案桌上,心疼的皇后想要去摸一摸他的手。
而朱由檢則揮了揮手,沒讓皇后動,只繼續問著王之心:“馬進忠和他的兩百稅政兵真被殺了?”
王之心點了點頭。
“哼,當真是大膽!”
朱由檢又要砸案桌,卻被皇后給握住。
朱由檢見皇后搖頭,才只得一揮袍袖:“直接抓劉澤涵,他現在唯一可能的情況是跑回他父親劉良佐的駐地臨淮,告訴劉良佐,將他兒子交出來!否則,朕就視同他謀反!”
說著,朱由檢就傳見了蔣德璟、周遇吉、張鳳翔、劉肇基等。
這些人一到,朱由檢就神色凝重地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雖說劉良佐的十萬兵馬不足以對朝廷構成大的威脅,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如今他兒子又跟建奴和晉商扯上了關係,不排除這劉良佐會不會也和建奴有什麼瓜葛,所以,劉良佐我們不得不防,得防著他狗急跳牆!”
張鳳翔點了點頭:“陛下聖明!從以往之案例來看,擁兵之軍鎮可信者少,不管他劉良佐會不會狗急跳牆,我們防著他狗急跳牆,不然一旦我們正式開始北伐,他要是在後面作亂,就會壞我北伐大計。”
蔣德璟也跟著說道:“目前有兩種辦法可行,一種是北伐為由讓劉良佐部提前北上,但難保他不會趁機投降建奴;二種是逼他造反,然後藉此機會將他解決掉,解決之後,我們再揮師北伐,但這樣會讓北方諸軍鎮認為我大明不容他們這些擁兵自重者,從而死命追隨建奴。”
朱由檢則道:“首先,我們得明確一點,我大明的北伐之戰乃正義之戰,乃得民心之戰,乃復土平叛之戰,我們已經足夠具備復我北境的勢力,光近衛軍就已有雄兵十五萬,還不計農民軍和各地義軍以及內地營兵與衛所兵,還有天下民心大部分都支援北伐,以及已經準備充足的北伐物資,所以,即便這些軍鎮依舊與建奴一起繼續頑抗我大明,那也改變不了我大明必定北伐成功之結局!”
說著,朱由檢就道:“是他們需要求著朕給他們一條活路,而不是朕求著他們給朕一個北伐的勝利。”
“陛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