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著楚喬煙,只見她穿著淡紫色羅衣,外罩一件大紅色暗紋褙子。頭髮整整齊齊梳了個墜馬鬢,只簡簡單單戴了一隻金鑲玉流蘇扁簪,手腕上戴著幾根銀圈,越看越覺得寒酸。
尹家好歹也是侯門爵戶,女兒又是尹家長媳,出一趟門竟是這般,在家時又是怎麼一副打扮?她有些動搖,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大女兒而害了小女兒,她心裡不忍。
“煙兒,要不……”和離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楚夫人剛剛止住的淚花兒,又滾落下來。她是女人,在舊社會里,女人說話從來不頂用。
楚喬煙無所謂地笑著,一邊幫母親拭淚,一邊道:“出門穿的太好,別人還以為我是暴發戶呢!娘,您覺得我這麼穿不好看嗎?”
楚夫人破涕為笑,女兒是自己生的,長的也非常漂亮,這一身打扮雖然寒酸,卻清麗脫俗。淺紫色和紅色,大概沒有人能穿出這樣的味道來。再想到女兒如今這般貼心,好似回到了從前,楚夫人心中感慨頗深。
母女兩又寒暄了一會兒,楚喬煙才道明來意,“上次出了意外,有些事都忘了。娘,為何我陪嫁的莊子和田地都在京城?”若要說古代的好處,那就是嫁妝豐厚了。只要出身好,嫁得門第高,婚後就絕對不會缺錢花,當然,楚喬煙是個例外。
“這是你爹的注意,他說尹家如今是三兄弟住在一起,沒有分家,雖說嫁妝不會動你的,但早晚你們也會去京城的,與其到時候轉手,不若一早就安排妥當。”
其實楚喬煙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發現嫁妝的禮單上還有幾處莊子和田地,她不知道哪些東西有沒有被尹涼動手腳,才這麼問的。畢竟,房契和地契都沒有在她手裡。
楚夫人見女兒上了心,心底自然歡喜,讓丫鬟從匣子裡拿出房契地契,交到楚喬煙手裡,“這些都是你的,還有五千量銀子的銀票,是去年的收成,你都收著吧。我們隔得遠,手裡若是有銀子,萬一有個好歹,也能多一條路。”
如今集市上的米價是八分一石,五千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楚喬煙突然從平民階級變成了小財主!
當然高興了,就是面對楚夫人時有些心虛,她霸佔了她女兒的身子,如今還要霸佔她女兒的財產……
楚夫人慈愛地拍拍楚喬煙的手背,眼裡流露出愧疚,“娘能做的只有這些,路要靠自己走下去。”
有親媽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不像她曾經的繼母,擺出溫和的嘴臉,卻背地裡抱怨,她已經長大了,成年了還不能自己養活自己嗎?楚喬煙鼻子泛酸,眼眶微熱。
從宅子出來,她心情都沒能好起來,金玉察言觀色,不敢多說。扶著楚喬煙上了馬車,很快到了集市,熱鬧的喧譁聲充斥耳膜,楚喬煙靈機一動。
大周國風開放,女子出門不受嚴格約束,這麼說來,她要出門也不是難事兒。如今手頭有了錢,放著就是死錢……可是,離開尹家必定會給楚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更何況這身子還有一位姐姐進宮了,她不能知恩不報。
就當做拿了工資為老闆工作吧!暫時不能離開尹家,以後呢?誰又說的準?就算離婚的女人在古代嫁不出去,她也並非沒有男人就活不了的,與其留在尹家受罪,不如走出來自己闖一片天地。
這一番心思後,楚喬煙心情好了,忍不住掀開簾子打望集市上的繁華,順便尋找商機。
東郡是江南一帶最繁華的城市,乾淨整齊的街道兩邊,各種商鋪琳琅滿目,商品種類之齊全,叫楚喬煙驚歎,除了電器化的東西一概沒有,其他的只有想不到的!
發明電力,楚喬煙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做生意的事要從長計議,想著想著,似乎看到白花花的銀子長了翅膀飛過來。
等等,怎麼前面的人看著那麼眼熟?楚喬煙微眯著眼定睛一瞧,那個穿著寶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