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一片寂靜。
我們都沒有說話。
宗七七眼神裡滿是失望,將刀上的血擦乾淨,一字一句回應道:“這不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嗎?”
“我已經想清楚了,為何爺爺從始至終,都不願意將宗家交給你們這些渾蛋?”
“因為爺爺早就看出了你們這些陰險小人的想法,宗家當年是如何起家,如何立宗族,你們忘的一乾二淨!”
“沒關係,你們記不起來,那就讓我來幫你們記!”
說到這,宗七七猛地指向一旁的棺槨,對宗正清斥聲道:“宗正清!睜大你的狗眼,看著爺爺的屍體!”
“宗家祖訓第一條,是什麼?”
宗正清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望向棺槨的那一刻,眼神裡仍然湧現了些許貪婪,毫無懺悔意思。
宗七七卻更加失望,字字誅心:“孝以事親,義以睦族,欺辱我家人,破我族安寧者,若為外人,剝皮抽筋,若為內戚,逐出家族,永不可歸!”
“這句話,你二人可還記得?!”
宗正清反應過來,不屑譏笑:“你還不是家主,就想替家主之事,行家主之禮?你算個什麼東西!”
“講祖訓,你宗七七還不配!”
“那你……”
宗七七突然一笑:“應該記得住,爺爺當年在族譜上寫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吧?”
宗正清身軀一僵。
“違背祖訓、背叛族群、瓦解內部者,凡不遵循責罰,千刀萬剮,處以凌遲之刑!”
凌遲之刑。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想當初我初到珍寶齋,就經歷過這種極刑,動手之人正是宗家悉心培養出來的風水師,楊林!
後來,他被我弄死了。
但那時的記憶,我忘不掉。
我說怎麼到了現代,還有凌遲這般極刑存在。
原來,是宗老爺子早前定下的規矩。
楊林,恐怕也算是半個行刑者,手法才會那般熟稔。
而宗七七現在當面提出這句話,無疑是給了宗正清當頭一棒,他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刀刃:“你,你,你要幹什麼?”
宗七七什麼也沒說,抬手便往其身上割了一刀,一塊血淋淋的肉,被她用極其熟練的剮肉手法,輕鬆片下。
這手法……
讓我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倘若不是練過千百回,根本不可能有這般本事。
“啊!!!!”
恐怖的痛楚,讓宗正清發出刺耳無比的慘叫聲,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滿頭冷汗,如墜地獄。
這種痛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沒有極其堅韌的意志力和承受力,根本不可忍受住凌遲帶來的痛苦,那就像是不打麻藥,硬生生揭開天靈蓋。
但更加讓我不敢置信的是。
宗七七居然真敢落下這一刀。
幾個小時前,她在我面前,還只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面對親人的離去,家族的背叛,她不知所措。
幾個小時後,她手起刀落,對哥哥上刑。
誰說她不能擔當大任?
此番心態,不是更應了那句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
望著宗七七那張毅然決然的臉龐,我甚至一時間覺得有些模糊了起來。
我似乎還遠遠不夠了解她。
望著“未來”的家主遭受此等痛苦,邊上的副掌櫃張寶叔臉色劇變,大聲呵斥道:“宗七七,你豈敢代替家主行此極刑?給我停手!”
“停手!”
宗七七卻不管不顧,再次舉起了手中刀刃,放在了宗正清身上,面無表情就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