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適從地站著,不知道是該繼續尖刻祈男幾句呢,還是先留著以待下回。
“你怎麼還不下去?”片刻之後,宋夫人說話了,不過是指著地上那人呵斥開來的:“一日好酒好肉,越發養活的你這忘八聖靈兒出來了,話說完了還平白杵在這裡做什麼?賊忘八,你託懶託到我跟前來了?實說給你,錯下這個鍬撅了!你滿府裡問聲兒去,我手裡你來弄鬼!待老爺來家等我說了,把你這賊忘八,一條棍攆的離門離戶!”
這話明著說奴才,可實際說誰,滿屋裡人都心裡清楚地很。
祈男自己當然也很明白,可她才不會上這個套兒。
“你起來吧,太太教訓得是,家裡個人都有事,哪有平白賴下的道理?”祈男不氣不惱,只微微眯了眯眼睛,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精光,身子斜斜靠在玉梭身上,懶懶勾唇笑道:“既然老夫人請了我去,”亦將個請字說得極重:“你就起來,家裡路我還不熟,你就領了我去,可好?”
☆、第二百五十八章 拜親(三)
這話既給了夫人面子,亦輕輕繞過攆出去這事,最重要的是,將老夫人有請這個金字招牌打在明面上,夫人心裡就有火,也絕撒不出來。
宋夫人嘴裡哼了一聲:“要她做什麼?留下她我還要使呢!正好這兩丫頭無事,”說著將宋梅宋薇推了出來:“讓她們陪你去罷了!”
宋梅宋薇走在祈男前頭,幾步遠之遙,嘴裡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麼,祈男笑眯眯地扶著玉梭玳瑁,後頭跟隨。
“小姐,”離了眾人,玉梭嘴裡情不自禁就換了稱呼:“才大爺可真給面子,還特意那司東回來替小姐解圍,我看夫人的臉都綠了!”
祈男心裡甜的賽過灌蜜,嘴上少不得謙虛道:“沒有什麼,這不是他應該做的麼?”
玳瑁咋舌:“應該做的?說實話我跟咱家二太太時間也不算短了,就沒見過老爺替她解過一回,大奶奶您這是中了頭彩,大爺如此疼您!”
祈男小臉兒一紅,正要說話,前頭姐妹倆想必是聽見玳瑁的話了,回過頭來就是一雙白眼:“你們也走快點行不行?本就遲了,去那頭可沒人再替你們說好話了,再說老夫人的脾氣,大爺的話也沒用!”
玳瑁哼了一聲,回得飛快:“有勞二位小姐費心,我們跟著小姐您二位,斷然遲不了!再說,走得太近也怕打擾了您二位說體己話不是?”
宋梅一聽這話就惱了:“你這丫鬟怎麼說話呢?不會跟主子說話就別開這個口!怕人不知道你不懂規矩呢還是怎麼的?”
玳瑁刷地一下白了臉。祈男隨即站到了她身前:“玳瑁的話是衝了些,不過也是實話。二位妹妹從夫人那裡出來就有意拉開與我的距離,說話又極私密的模樣。我自然不便打擾。不過要說遲,我也不敢,總之妹妹們到了老夫人那裡,我也一樣到了就是。”
宋梅圓溜溜的眼睛狠狠瞪在祈男臉上,眸子裡霎時有戾氣迸出:“我就知道,有其主必有其僕!一個奴才狂得沒了形,原來根子在這兒!”
玉梭這下也白了臉。不過是被氣的,正要反駁。祈男反手向手,重重捏了她一把,然後依舊平淡如水地道:“我不知道什麼叫根子,也不知道狂的根兒在哪!我一向以理服人。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人。若有心與我和氣相處,我必是個容易說話的軟和性子,你敬我三尺我便還你一丈。若真心實意要跟我過不去,對不住,是人都有三分火性,我也不是那軟柿子左右憑手去捏,,你若欺我性軟。我便要讓你看看,那銅豌豆是個什麼癖性!”
宋梅一下沒了聲音,也不全因祈男話狠。而是祈男一雙清亮亮的黑眸中,陡然隨話浮現出的森冷寒霜,讓她瞬時發不出聲來。
宋薇拉她一把,口中故意做出嫌棄的模樣:“別理她們,主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