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又難免赧顏無地,因此各自都在猶豫。
這當兒,卻偏有一人徑自的舉起手來。衝著風細細招呼了一聲:“風家妹妹!這裡!”
風細細真沒料到會有人叫她,愕然抬眼看去,卻望入了一雙有些熟悉的帶笑杏眼。那個同她招呼的人。可不正是先前才剛結識不久的杜青荇。杜青荇的身邊,嚴曼真也自含笑的看著她。對杜青荇,風細細倒頗有幾分好感,見她招呼,少不得一拉宇文琳琅,笑道:“琳琅。我們就同杜姐姐她們同坐吧!人多,也熱鬧些!”
宇文琳琅對此也不介意。聞聲便點頭應了個好。
風柔兒一直若無其事的坐在一邊,同身邊的人說笑,此刻聽了這麼一句,卻陡然變了臉色,然礙於形象,卻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出來,只得重重冷哼了一聲。
她坐的位置,離著杜、嚴二人其實不遠,風細細又正走了過來,這一聲冷哼,自然也被她聽在耳中。淡淡掃了風柔兒一眼,她也無意理睬,徑自與宇文琳琅走了過去。
杜、嚴二人獨坐一張幾桌,左右不知怎麼的,又各空了一張幾桌,倒是正方便了風細細與宇文琳琅。風細細拉了宇文琳琅在緊挨著杜青荇一邊的幾桌上坐下,先朝樓下看了一眼,而後才笑向杜青荇道:“杜姐姐與嚴姐姐真是好眼光,這處的位置真是不錯呢!”
這幾張幾桌的位置,幾乎正對著湖心小島上的那座戲臺,若真看起戲來,可謂是角度極佳,然而這處偏偏就沒什麼人坐。風細細何等伶俐,這一看之下,自然也就覺出了異處。
杜青荇冷笑了一聲,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一側的風柔兒:“妹妹可不知道,這裡雖是看戲的好所在,又怎奈有些人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她隨父調任回衍都,其實不過一月有餘,京中諸家閨秀也大多不熟。她表姐嚴曼真雖是久居京城,怎奈是庶出身份,雖養在大太太跟前,但比之正經的嫡出小姐卻仍差了一籌。
才剛杜青荇一時好奇,又不知情況,同風細細才說了幾句話,便引得風柔兒不滿。在座之人,都是有眼色的,自然不會因為杜、嚴二人而去得罪風柔兒。
杜青荇本性雖爽朗俐落,但也不是個肯任人揉圓搓扁的,覺出風柔兒的態度,心中頓時不快,對方既不理她,她自也不會拿了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當下強拉了嚴曼真同坐,也不去理睬風柔兒。嗣後各家夫人、小姐漸次來齊,風柔兒既存了與杜青荇較勁的心思,又怎肯認輸。因此但凡見了有人過去杜青荇處說話,她便故意揚聲,將人叫了過去說話。
如此一來二去的,諸家小姐自然也都看出了不妥。然而一個是侯府大小姐,又在衍都住了有七八年之久;另一個卻是御史大夫的女兒,才剛回衍都月餘,二者擇其一的話,無論是資歷抑或交情,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風柔兒。
有那與杜青荇略熟些的小姐,也只能歉然的給了她一個笑容,到底也還是沒過來。
宇文琳琅此刻正坐在圓杌子上,百無聊賴的拿銀剪剪著才剛送上來的新鮮蓮蓬,又取過一邊的小刀,劃開蓮子厚實的綠色外皮,剝出粉色的蓮子,正要送入口中時,卻忽然聽見杜青荇這話,倒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來:“說的好!說的妙!我喜歡!”
她這一聲。卻沒刻意壓低聲音,樓上眾家小姐雖在各自低聲說笑,但誰不分出些心神來注意這邊。此刻忽然聽了她這一句,卻都不約而同的轉眼看了過來。
宇文琳琅也懶得去看她們,徑自將手中去了芯的蓮子丟入口中,不緊不慢的咀嚼著。等吃完了這顆蓮子,她才笑笑的問杜青荇道:“才剛竟忘了問你是誰了!”說到這裡,她不覺頓了一頓,又拿眼看了一眼一邊的嚴曼真:“當然。還有她!”
風細細在旁,已適時的插嘴道:“這位是杜青荇杜姐姐。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