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看守店鋪的那些無精打采的夥計問路,終於來到了梅丹佐的家門前。這是座百年老宅了,近年又翻新重建過,顯得還算漂亮寬敞。很久之前,這一片街區應該是貴族的聚居地,但在老國王漢莫拉比一世擴建王城、修建了更宏偉的主神殿之後,王公大人們如今大多住在南城,東城這一帶基本上是新興的平民富商聚居地。
附近有很多商鋪與客棧,平常的時候這一帶應該繁華而喧鬧,今天倒是挺安靜的。梅丹佐雖然家道敗落也失去了貴族的身份,但日常生活的排場還在,住在祖宅裡,僱傭了門房、馬伕、使喚的僕人與婢女。維持這樣的排場必然花費不少,難怪他會私下倒賣珍貴的精鐵與馬革鋼賺錢。
阿蒙來的很不巧,門房告訴他,家主梅丹佐幾個月前就已經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主母也不在家,今天去神殿前的廣場看熱鬧去了。這讓阿蒙有些意外和失望,千里迢迢而來卻撲了個空,但想一想也正常,梅丹佐上次離開野人落部已經過去快兩年了,他很可能又去了林克那裡。
既然來了也不好轉身就走,梅丹佐不在,見他的妻子一面打聲招呼也好,如果家裡有什麼困難的話,還可以幫著解決一下,反正阿蒙有的是錢和時間。他就在府宅的門廳裡等著,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梅丹佐的妻子米雅莉才帶著女僕回家,聽說有朋友來拜訪梅丹佐,也來到側廳相見。
阿蒙見到米雅莉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他居然有印象!在城門外的時候,他在歡呼的人群中看見了米雅莉和她的女僕,當時她也揮舞著頭巾向吉爾伽美什尖叫。阿蒙本以為這人是誰家的大姑娘,沒想到卻是梅丹佐的妻子。
米雅莉看見阿蒙穿著半舊的粗麻布衣服、布鞋上沾滿了泥土,旁邊還放著一根樹枝狀的粗糙手杖,她的眉頭就微微一皺,儘量保持著禮貌,客氣的詢問阿蒙的來意。阿蒙取出了一枚金色的牌子放在桌上道:“我叫阿蒙,曾經對梅丹佐說過我會來到這裡拜訪,他一定對你提到過我吧?這是我的信物,不知你是否認識?”
米雅莉一看見牌子就認出來了,梅丹佐臨走前曾叮囑過她,假如有一個人來到這裡拿出這塊牌子,一定要給予最好的接待。此人手中的信物不僅是他們家族的恩人所留,而且他本人也是梅丹佐最尊敬的老師。
當她見到阿蒙拿出這塊牌子時,心裡卻十分疑惑甚至有些惱怒,來者分明是一位低賤的外鄉人,而且很年輕。她怎麼會願意將這樣一位陌生男子留在家中給予最好的款待呢?梅丹佐家祖上的恩人早就死了,來了這麼一位少年拿著牌子,與她又有什麼關係?看阿蒙的樣子顯然也不可能是梅丹佐的老師!
梅丹佐上次回到家,一年多都閉門不出不務正業,這一次好不容易又說去做生意,卻又一連好幾個月沒有訊息,將她一個人晾在家裡,剩的錢已經不多了。現在梅丹佐本人沒回家,卻來了這樣一位莫明其妙的“債主”,怎能不讓人生氣?
想到這裡,米雅莉儘量客氣但是很冷淡的答道:“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太認識這塊牌子也不認識您,梅丹佐不在家,我不敢收留一位陌生男人,讓街坊鄰居說閒話。他是兩個半月前出門的,說最多五個月就會回來,算算日子也快了。你可以過幾天再來嗎?等梅丹佐回家了,一定會給您最熱情的款待。”
說完這番話她就請門房送客,連一頓飯都沒留阿蒙吃!
阿蒙碰了個軟釘子吃了閉門羹,假如是他剛走出深山時一定會很錯愕。但走過這漫長的旅途,一路見識了人情冷暖,他也能明白是為什麼,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呢?丈夫很長時間不在家,一個衣著簡陋的陌生男人上門要求款待,誰都不會高興的。
他對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