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高速上林頌安的舉動,還有那個將他的心臟填滿的擁抱。
談寧用他不算太多的情商思考了片刻,他覺得應該給林頌安一個臺階下。
於是他說:“我餓了。”
林頌安立即轉過身。
兩個人陡然對視,談寧直直地望著他,林頌安怨念的眼神在對視中軟化,冰凍的氛圍裂開一條縫隙,林頌安永遠先服軟,他往談寧身邊靠了靠,問:“想吃什麼?”
冷戰就這樣告一段落。
“我包裡有。”談寧下了床去拿核桃酥餅,順便拿上了他的保溫杯。
“這是什麼?”
“核桃酥餅。”
林頌安拿了一塊出來嚐了嚐,談寧盤腿坐在旁邊,吹了吹保溫杯裡的熱水,看著林頌安吃。
他覺得以林頌安那個吃遍世界各地美食的挑剔嘴巴,應該不會欣賞煊城的小酥餅店,可林頌安一邊吃一邊點頭,“還不錯,好酥。”
談寧鬆了口氣。
林頌安朝他伸手,“水給我喝一口。”
談寧遞給他。
他自己也拿了一塊酥餅,咬了小半塊,香甜酥脆,似乎比他去年買的更好吃一些。
吃飽喝足之後談寧擦了擦手,重新躺了下來,林頌安的胳膊隨即圈住他,整個人都貼過來,咬了咬他的耳朵,“真討厭啊。”
林頌安一米八七的個子,肌肉結實,就這樣壓在談寧的身上,談寧簡直喘不過氣來,忍不住推了推,林頌安卻順勢將他的手腕按在枕頭上,在他的鼻尖落一個吻,然後細細打量著談寧的表情變化。
兩個人身體的反應都很明顯,但談寧的表情依舊冷冰冰。
“真的不想要嗎?”
談寧別過臉,心裡嘀咕:不是看膩了嗎?
林頌安的手慢慢往下游走,他俯身在談寧耳邊說:“為什麼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我?當初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談寧搖頭。
林頌安颳了一下他的鼻尖:“就是你勾引的我,別不承認。”
去年四月。
那天從林淇家出來,林頌安開車將談寧送回學校。
將近十點,宿舍樓四周應該沒什麼人,林頌安怕談寧為難,將車停在了離宿舍樓最近的一處教學樓的西側。
談寧準備下車,林頌安說:“談老師,可以留一下聯絡方式嗎?”
談寧沒有拒絕,加了微信,備註了自己的名字。
車外冷風簌簌,只剩枯枝的梧桐樹遮不住路燈,在馬路上映下斑駁樹影,車內倒是溫暖,暈黃燈光有些曖昧。
林頌安的黑色高領毛衣將他的側臉襯得冷白且禁慾,像是造物主的佳作,談寧在他身邊顯得很是黯淡,幾乎和昏暗車廂融為一體。
藉著耳側滑下的長髮遮擋,談寧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林頌安。
林頌安是他前二十年的人生裡不曾接觸的世界,是寡淡又孤獨的生活裡唯一能點燃他情緒的存在,他對林頌安感到好奇。
前所未有。
林頌安修長的手指搭在操控杆上,指尖輕輕敲了敲。
“談寧。”他看著手機螢幕唸了一遍談寧的名字,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像是在唸一首兩個字的情詩。
談寧怔了怔。
半分鐘後,談寧攏好圍巾,開啟車門,下了車走進冬夜。
林頌安的車燈幫他照著前面的路。
快到宿舍的時候,談寧突然停下,停在宿舍樓下的臺階邊。
林頌安。
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談寧先是想到林淇,林淇的父親是天河集團的副總,而林頌安是林淇的堂哥。
經一聯想,談寧陡然反應過來林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