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著白眼恨不得把胖子吊死:“哈,你的意思是沒有死胖子你,我米琦就不能離開這鬼學校了,是不是?!”
“我……我……我不是這個……呃,呃,呃,這個意思,可是……可是……可是……”胖子被我惡狠狠的目光一瞪,立馬嚇得小臉蒼白,像一隻脫了水的蔫白菜。
“趕緊閉上你的嘴巴,別在‘呃呃呃’了!”我把挎包往肩膀上一甩,趾高氣揚地往教室口走去。經過講臺的時候,我瞟了一眼大螢幕。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記住兩個主持人那兩張愚蠢的嘴臉,準備在以後逮著機會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教學樓前,一輛藍色的腳踏車橫在我的面前。林森單腳撐地跨在腳踏車上,看著我溫柔地笑,金燦燦的陽光在他的髮梢上舞蹈。
我一個蹦身跳上車後座,在各種各樣的小汽車的包圍中,腳踏車開始了它艱難的行程。
“小姐,藥……你吃了麼?”林森偏了偏頭,關切地問道。
“你煩不煩啊?!一天到晚問個不停!”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託你不要時刻提醒我有病ok?”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忘記了。”林森的聲音馬上低了下去,萬分愧疚的樣子。
嘁!還真別說,我的確忘記了!一整天給伊流川、伊流影那兩個該死的傢伙氣得什麼東西都忘了!我當下從挎包裡掏出兩瓶藥,就著礦泉水吞了幾片下去。
一直忘了說了,我有“地中海重型b地貧”!(這是一種遺傳性的貧血病,由於患者自身製造血紅蛋白的功能出現問題,以至於無法正常生長紅血球,出現長期溶血現象形成貧血。)剛剛我吃的藥,一種是葉酸,一種是維生素e,一天要吃三次。(葉酸是一種維生素b,能幫助製造紅血球)
當然,除了吃藥之外,每天還需注射500毫克“蟄合劑去鐵敏”,外加每月一次9小時的輸血。真可謂是浩蕩的工程呀!
不過沒什麼,這病死不了人。除了貢獻給醫院的錢多一點,以及有時會臉色蒼白得像幽靈之外,幾乎沒什麼事。
滴滴滴……
突然,一陣十分緊急的警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呃……不會又是那兩個臭小子在搞什麼賽車吧?
我狐疑地瞄瞄四周——不對呀,那些藍的、黃的、白的、黑的小汽車仍舊不急不緩地行駛著,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怪事!
“撲哧……撲……喂?喂喂!那輛藍色的腳踏車快點退回去,迅速離開‘光影道’!”熟悉的中年男音透過擴音機響在我的耳邊。
什……麼?怎麼又是我?為什麼又是我?!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憑什麼我米琦就不能走這條林陰小道?憑什麼?!我高仰著脖子,一副把中年男人的話當放屁的表情。
“再重複一遍:那輛藍色的腳踏車,坐著一男一女的腳踏車,快點撤回去。黑白道不允許‘獨身主義’的人從此路過,趕緊撤離,趕緊撤離!”中年男人話一說完,道路兩邊便猛地衝出幾個穿著黑白兩色制服的保安,揮舞著胳膊把我和林森連著單車一起架了起來,朝原路跑去。
“搞什麼啊?!你們這些又蠢又笨的狒狒,架著我的腳踏車幹什麼?停下來……停下!”那些一個比一個魁梧、一個比一個更彪悍的大叔們,絲毫不理會我的大吵大鬧,仍舊吭哧吭哧地架著我往回走。
行駛而過的小汽車全都沸騰起來,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我覺得我米琦十六年的臉面,全部在踏進“威廉古堡”這個恐怖詭異的學校的時候被擊得粉碎,片甲不留。
千折騰萬折騰,等我罵得嘴巴乾裂、掙扎得手腳癱軟的時候,我被丟回了起點。
“哈哈,‘獨身主義’……哈哈哈哈,好一個‘獨身主義’!”這笑聲……果然是伊流川那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