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馨在一邊指揮阿姨,“給祁先生杳杳倒杯溫水。”
阿姨在一邊殷勤應是,手腳麻利,不到十秒,便在祁肆禮溫杳面前放了上等的茶水,溫杳看著面前那杯茶水,嘴角輕輕地扯了下。
祁肆禮坐在溫杳身側,他一隻手還握著溫杳的小手,看見溫杳嘴邊的輕諷,他緩緩開口,“茶水就不必了,杳杳好像喝不得你們家的茶水,她喝這個就行。”
說著,祁肆禮將另隻手上溫杳喝了兩口的礦泉水隨意擱在茶几上,眸光卻看向溫重華。
溫重華:“……”
柯馨在一邊說好話,“祁先生說的哪裡的話,杳杳可是溫家的小姐,別說茶水了,即便她要我親自倒水,我也是樂意給她倒的。”
祁肆禮瞧著溫重華,嗓音清淡,“岳父,您怎麼說?”
“……”這聲岳父叫的溫重華臉青一陣白一陣,他應下的嗓音也猶如生吞了一隻□□一樣,他抿著唇道:“杳杳是我的孩子,我剛才是有事跟她商量,才忘了讓她喝水,不是什麼大事,杳杳,你說是吧?”
溫杳不說話,但是伸了手,去拿祁肆禮剛才放在茶几上的礦泉水擰開抿了一口。
溫重華:“……”
祁肆禮看著溫杳的眸,問:“岳父剛才跟杳杳商量什麼事,惹得她這麼不開心?如今我是她的未婚夫,她的事我也聽得,不如岳父再重複一遍,她年紀還小做不了決定,我來替她做。”
“……”溫重華死也不敢當著祁肆禮的面提讓溫杳去祁家解除婚約的事,偏生祁肆禮黑眸凝著他,好像在說要是他不給一個妥帖答案,他勢必會讓他在生意場上載個大跟頭,萬一祁肆禮動輒讓他丟一個上億的單子,溫重華能氣的住醫院。
他只能端起茶水,戰術性喝茶,滿臉憋屈著在頭腦風暴,試圖想一個萬全之策來穩住祁肆禮。
趙溫靈還站著,她想坐著,便去求助母親柯馨。柯馨見溫重華跟祁肆禮談話間隙,一個喝茶,一個正在捏溫杳的手,她咳了一聲,適時道:“靈兒,蓉蓉你們坐啊,傻站著幹嘛?”
“哦。”趙溫靈跟柯蓉蓉異口同聲,同時想著借柯馨的話坐下,她們手腳麻利,膝蓋微彎,屁股撅著快要坐下,祁肆禮淡淡把玩著溫杳的手指,不曾掀眸,話語卻冷,“她們恐怕不能坐,我一會還有筆賬要跟她們算。”
趙溫靈、柯蓉蓉:“……”
柯馨剛才去喊趙溫靈柯蓉蓉時,便聽趙溫靈說了事情始末,眼下自然知道祁肆禮要算什麼賬,但她眼下只能當做不知道,跟著呵斥了一句,“你們兩個小丫頭是天天淨惹禍?你們就站著吧,我是管不了你們了。”
祁肆禮不管柯馨做給他看的表面功夫,黑眸看向還在喝茶的溫重華,他說:“岳父很渴嗎?”
溫重華:“……”
“還是說,剛才您對杳杳說的話,不方便說給我聽。”
溫重華下意識否認,“哪裡的話,說給杳杳聽得,自然也能說給你聽——”
然而,溫重華話都沒說完,一直安靜坐著的溫杳突然開了口,她聲線偏軟說的話卻極其乾脆利落,她道:“我爸讓我去你家解除婚約,說如果不跟你解除婚約,我就不再是溫家的人。”
溫杳這一招當面打報告把溫重華弄得措手不及,他臉一陣黑一陣白,下意識怒極想斥責溫杳口無遮攔,但看見溫杳身邊的祁肆禮,他那些話又只能憋屈著嚥進肚子裡。
祁肆禮偏頭看溫杳,“只是這樣?”
溫杳還想說溫重華說她這麼快跟祁家定婚約是想要男人,但到了嘴邊,她覺得這話特別羞辱人,便嚥了進去,搖頭,“就這些。”
祁肆禮問溫杳,“你怎麼想的?關於我跟你的婚約。”
溫杳抬頭看祁肆禮,他那雙黑眸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