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溫重華髮怒的嗓門和趙溫靈抽抽噎噎的哭聲,跟剛才她一個人在客廳時,溫重華高高在上的斥責聲和趙溫靈得意的嘲笑聲形成了鮮明對比,她覺得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舒坦。
她掀眸看向祁肆禮的後背,又低頭看了眼被他大手握著的小手,溫杳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窄瘦的手背上撓了下。
祁肆禮邊走邊垂眸看她,“嗯?”
溫杳說:“謝謝你。”
“我好像說過。”祁肆禮眸有點黑,看了眼她被水溼潤的唇,“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
“……”溫杳下意識咬唇,別開頭,她“嗯”了聲,保證道:“下次不會了。”
“現在可以去看不敘了嗎?”
“可以了。”
“笑一笑,不敘看見你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也要愁死了。”
溫杳心裡輕鬆了,便仰著頭,真誠地衝著祁肆禮彎了彎眸。
祁肆禮瞧著她彎成月牙的杏眸,陽光下,那杏眸亮晶晶地,臉蛋雪白,嬌而不媚,極其可人地一抹笑。他看了兩眼,捏了捏她的掌心,沒再說話,將她帶上了車。
抵達祁家老宅是在下午兩點半。
陽光明媚,空氣柔和,溫杳被祁肆禮牽著走近祁家老宅的大門,繞過兩段風景獨好的曲廊,到了正廳。
廳內安靜著,只兩位阿姨忙活著打掃衛生。
祁肆禮問:“不敘呢?”
一位阿姨停下手裡的活,答話道:“剛才老太太帶著他玩了一會,不敘就困了,眼下被老太太帶著睡午覺呢。”
祁肆禮回頭看溫杳,“在這玩一會,不敘午覺時間短。”
溫杳點頭,去沙發上坐下,“好。”反正工廠已經確定下來了,繡坊那邊暫時沒什麼大的事情需要她過去照看。
祁肆禮也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阿姨送過來兩杯溫熱的茶水,溫杳端起茶杯抿了兩口,看見祁肆禮伸手去拿茶杯的手,她看見她剛才給他戴的戒指,突然記起來一件事,“那個——”
“叫我什麼?”
“……”溫杳是真的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喊他才算禮貌,在溫奶奶面前喊得肆禮哥,似乎太過於乖順,不像是未婚妻喊未婚夫的樣子,她看祁肆禮,決定把問題丟給他,“你比較喜歡我喊你什麼?”
“肆禮。”
“……”溫杳拒絕,“我比你小,這麼喊不禮貌。”關鍵是太親密了,她不習慣。
祁肆禮看她,“你想喊什麼?”
溫杳咬唇,問他:“比你小的朋友都喊你是什麼?”
“二哥。”祁肆禮說,“你不適合喊這個,思義也喊我二哥。”
喊他二哥像是把他當家人一樣,而不是把他當未婚夫,溫杳輕輕點頭,“那我不知道喊什麼了。”
祁肆禮迴歸原點,說:“喊名字就好,沒有什麼不禮貌。”
“……我不喊。”溫杳始終記得他二十六她十八歲。
祁肆禮看她突如其來的犟,看她的眸,也隨她的意,不勉強她,“嗯,隨你。”
溫杳被這麼一打岔,還記得自己要說的事,實在是那件事對她來說特別重要,她擱下茶杯,坐的端正,細腰挺直,她說:“你把玉墜還給我吧,我們已經交換了戒指,公佈了婚約,眼下婚約是板上釘釘了。”
祁肆禮看她端正的姿態和小臉上祈求的神態,他單手執著茶杯,薄唇壓著杯口抿了一口,嚐到茶水的甘甜,他問:“這麼想要回那個玉墜?”
溫杳聽著他的話覺得有希望,她杏眼睜的圓,殷殷切切的期盼都在裡面,她點頭,“嗯,非常。”
祁肆禮擱下茶杯,起了身,垂眸看她,“跟我過來。”
溫杳知道他要帶她去哪,遲疑一秒,心裡的惴惴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