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所有炮兵班,聽我命令,方向東北、仰角七十二點五度,距離”
而對於暴怒中的石橋信義來說,早已被“背信棄義”的唐刀刺激的雙目赤紅:“發射照明彈,第1分隊,圍上去,用手雷給我炸死他!”
紅色訊號彈,顯然是求援訊號,但那,有什麼用呢?這裡是第11步兵旅團控制的區域,超過4000餘步兵在附近,日本陸軍大尉很難相信誰會為了一個人在黑夜裡在對手已經佈置好的防線上大規模衝殺。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松江全城都能看到這顆訊號彈,但外界一片安靜,中國人並沒有妄動。
他必須死!他是帶走了他想要的,但他卻不能活著。
當然了,雖然日軍大尉高熾的怒火幾乎焚燒了他所有理智,但他還保持著僅有的一絲清醒,他知道對手的厲害,150米外的那個步兵小隊二十多號人全部被幹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哪怕是暗襲,能把二十多個活生生計程車兵全部悄無聲息殺死的,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他並沒有妄圖說什麼抓活的,對手手裡沒槍可還有一把鋒利無匹的指揮刀不是?
沒有任何遠端反擊武器的唐刀在打出訊號彈後,就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照明彈的餘暉中,唐刀就像是一隻敏捷的兔子,身形在斷壁殘垣中不斷跳躍挪移,姿態當然說不上優美,卻每次都能險之又險的藉助地形躲開位於牆頭兩名精準射手的子彈。
是的,對於唐刀來說,最大的威脅反倒不是圍上來的十幾名日軍步兵,而是位於正東方向的兩名牢牢鎖定他的日軍射手。
而實際上,最為驚駭的,也是這兩名日軍射手。
因為,十秒鐘內,兩名精準射手也不過才射出三發子彈。
這對於在戰場上至少擊殺過數十名目標的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事實又的確如此。
做為一名射手,他們不會僅僅只拘泥於目標本身,他們最可怕的是預判,提前預判對手的移動路線,而後在對手動作已經變老無力更改的時候,一槍擊殺。
可是,目標卻彷彿對他們的預判瞭若指掌,每每在他們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刻,就不可思議的身形一扭,硬生生的改變運動路線,讓他們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
不信邪的開了兩槍,不出意料的落空了。
而這一切,還是十幾名逐漸接近的同僚投擲出好幾顆甜瓜手雷,那個目標還要躲避不斷飛濺的彈片時發生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
兩名日軍射手手心沁出的冷汗讓他們覺得手裡的槍都是滑膩的,在如此可怕的敵人面前,首次對自己的射術失去了信心。
他們或許不會知道,如果唐刀此時手裡有把槍,他們其中之一應該早已斃命於唐刀的槍下。
為了瞄準在廢墟中躥得比兔子還要快的唐刀,他們的上身實在暴露的太多了。
照明彈將唐刀的身形暴露在他們眼前的同時,其實也把他們自己暴露無遺。
可惜唐刀沒有槍,所以只能逃。
但唐刀有炮。
因為,他有一幫還不錯的小夥伴。
“轟!”當第一發炮彈在城頭落下,將一名猝不及防的日軍炸得高高飛起,猶如空中飛人一般落到外面的護城河後,唐刀輕舒了一口氣。
他賭贏了。
唐刀又騙了日本人一次。
他要賭的,不是日本人的賭桌,而是自己的麾下。
他賭他們,炮打得足夠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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