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打扮妥當,文竹左右望了望,見沒有甚麼遺漏的了,文家姐妹逐個上了小轎,一路行到了文府大門前,文竹下了轎子,見門前一溜馬車,一眼望不到盡頭,看樣子比文菊出嫁的嫁妝隊伍還要長上幾分,不禁咂舌。
文富家的手裡捏了一摞單子,忙迎了上來:“這裡面有各房夫人太太備下的禮物,還有幾個嫁出去的小姐們帶回來的……”
文竹點了點頭,在來來往往的下人們中掃了幾眼,看到其中兩個抬著木盆的下人時,微微一怔,指著他們問道:“這拿的是甚麼東西?”
文富家的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立刻笑著答道:“是給小少爺洗澡用的澡盆。”
文竹揮揮手,皺著眉頭道:“孩子那麼小,用的上這麼大的澡盆嗎?足夠坐進去兩個成人了,何況,”文竹頓了頓,加重語氣,指著跟在後面的另外兩對下人道:“有必要準備三個嗎?”
文富家的忙解釋道:“每個夫人太太準備了一個,這還是大夫人說四不吉利,換了旁的東西,才只有三個了。”
文竹默然,繼續打量著下人們捧著的東西,單單衣服就十箱,估摸著從襁褓到壯年足夠穿上幾十年了,又有給孩子玩的木馬,大大小小各個規格一應俱全,果然,和她預料的一樣,木馬佇列走在最後的是家裡駕馬的廝,手裡牽著匹活蹦亂跳的小馬。
她木然看了半晌,終於按捺不住,指著個梳妝檯模樣的東東問道:“那是梳妝檯罷?如果我沒記錯,大姐似乎生的是個男孩?”
文富家的陪著笑臉道:“那個是大夫人準備的,說是將來娶媳婦用的上。”
文竹忍不住抓狂,有錢也不是這麼折騰的罷?!沉聲問道:“是不是還給我這外甥將來的孩子準備了東西?”
文富家的翻了翻單子,低聲下毛地道:“只二夫人預備了套長命金鎖和金手鐲。”
文竹徹底無語,仰頭望天,罷罷罷,隨便她們折騰罷,反正這文府還是老爹在當家,老爹?對了,老爹送了甚麼?文竹好奇起來,要過文富家的手裡的禮單,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有,她不信邪地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甚感奇怪地抬起頭,問道:“老爺送了甚麼東西?”
文富家的一臉無奈,低聲道:“老爺說讓孩子姓文,以後甚麼東西都有了,鬧了一個早上,最後幾個夫人太太一起出手,把老爺關了起來。”
文竹打了個寒戰,立時便覺得手裡這一摞禮單如同燙手山芋,忙不迭的丟到了文富家的懷裡,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她還是安心當今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就好,這些家庭瑣事還是留給老爹和他那四個強悍的娘子煩惱去罷。
文蘭挑了個最大的馬車,姐妹七人坐進去卻也不顯得擁擠,文竹一上車,文蘭便拉著她笑道:“三妹是不是看著這一列馬車覺得太奢侈了?”
一旁的文菊懶洋洋地靠著文曉梅,插話道:“三姐管家這麼久還看不出門道來,娘都插手了的事情最好還是袖手旁觀。”
文竹撥出一口氣,悶悶地道:“你們就看我的笑話是罷?”
文蘭一把摟住她,咯咯地笑著道:“這次只是叫咱們打前站,等滿月了大娘她們才去看孩子,只怕到時候送的還要多。”
難得見到文竹吃癟,一眾姐妹盡皆來打鬧取笑於她,不知不覺中,馬車行到了燕府門口。
文竹第一次到將軍府來,不禁頗有些好奇,撩起了車簾一角,偷偷向外望去,見燕府大門樸素簡單,僅僅是兩面石板,望去感覺異常厚重,門口有四名腰挎彎刀,全副武裝的兵丁,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便是文府的車隊停在了門口,也無人望上一眼。
文竹見文富已經下了馬車,湊上去交涉,那兵丁聽他說了半晌,做了一個稍待的手勢,進門去喚了個男子出來。
那男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