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恭敬地應了,見徐祈元沒有什麼吩咐的了,匆匆退了下去。
徐祈元回到房中,文菊已經下得床來,點了盞琉璃燈,坐在桌旁,含笑倒了一杯酒,遞了過來,問聲軟語道:“相公今天辛苦了,喝杯水酒解解乏罷。”
徐祈元斜眼看了看文菊,冷冷地道:“不喝。”
文菊嘴角一陣抽搐,咬牙切齒,勉強扯出個笑容,繼續勸導:“喝一杯吧,人家特意為相公準備的呢。”
徐祈元望了望文菊那擠出來的笑容,又看了看酒杯,再次堅定異常地回絕道:“不喝。”
文菊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你個混蛋,你喝不喝?不喝我掐死你。”
徐祈元麵皮微紅,抓住文菊手腕,湊想嘴邊,一飲而盡。
文菊抽回手,握成了拳頭,心中罵個不停,你個混蛋,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欠扁,話說回來,他好歹是喝了,等會看好戲罷。
“少爺,飯好了。”隨著管事嬤嬤的通稟,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擺滿了整整一桌飯菜,文菊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不時用眼去瞄徐祈元,心道,快了,快發作罷。
吃罷飯,撤了桌子,徐祈元伸了個懶腰,向著文菊道:“時辰不早了,娘子還是早些歇息罷,為夫先去沐浴。”
沐浴……
文菊笑的眼歪嘴斜:“那你多帶幾個丫鬟伺候你嘛。”
徐祈元凝視她半晌,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轉頭道:“好。”
浴室就在寢房後面,聽著旁邊屋中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文菊碎碎念道,發作,發作,發作。
等了半晌,不見徐祈元,倒是跟進去伺候的丫鬟都出來了,文菊大喜,這是發作了麼?怕出醜,所以把丫鬟都轟了出來?
實在等不及,文菊顛顛地跑到浴室外,偷偷摸摸地開了個縫,正要向裡望去,不妨門被一把拉開,徐祈元滴水的黑髮披在白色的裡衣上,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娃娃臉被熱水燻的紅潤異常,憑空多了幾分妖孽之氣。
他一把將文菊摟進懷裡,打橫抱起,直奔床鋪而去。
文菊的臉被徐祈元扣在懷中,貼著他赤裸的胸膛,如同貼著一個火爐,燒的通紅。
徐祈元把文菊扔到床上,合身欺上,牢牢壓住她,臉埋進文菊頸窩,含糊不清地道:“好睏,睡覺了,娘子。”
片刻後,徐祈元的呼吸悠長起來,文菊被他壓的動彈不得,白天睡的太多,此時了無睡意,一雙眼睛圓滾滾地盯著床頂——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晨光初現時,下人們開始起床忙碌,院子裡要打掃,打掃完了要灑水,主子的洗臉水要燒好,還要準備早飯。
偌大的徐府,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聞得的卻只是風吹樹葉,鳥鳴蟬叫之聲,似乎空無一人。
徐祈元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光腳下床,推門而出,沿著青石小路一路向後花園行去,路上碰到的下人們遠遠地見了他,便避到一旁,也不行禮,徐祈元對此卻視若無睹。
徐祈元輕車熟路地行到後花園的隱蔽處,地上赫然放著一把花鏟,花鏟旁邊有一塊地,泥土明顯比旁邊顏色稍淺,應該是剛被翻新過。
徐祈元抓起平放地上的花鏟,對著那塊地狠狠地挖了下去,片刻功夫,便挖出個小坑,扔掉花鏟,徐祈元俯下身去,對著坑中大喊:“文菊大笨蛋~”
“文菊大笨蛋!”“文菊大笨蛋!”
連喊了三次,徐祈元額上滲出些許汗珠,用袖子一抹,傻傻的笑了笑,嘿嘿,抓起花鏟,把土又填了回去。
最後用腳踏了踏,沾了一腳黃土,徐祈元神清氣爽地往回走。清晨涼涼的風吹過,徐祈元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