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臭汗,而吵著要先沐浴才肯用膳,自始至終都當那帝王不存在。逍遙二子雖然都懸著心,可畢竟是小輩,怎麼也管不了那瘋癲的老爹。烏極可真是急出了一身汗,不停的給皇帝鞠躬賠禮,到後來乾脆跪在地上不起來了。到頭來烏家三個小輩和眾奴僕也不得不一併跪了。
狄螭對此情景著實頭疼,思慮半晌,終究只想到一策。惡人還需惡人磨。那廖遠也是一狂生,雖是男子不便來宮妃處,可宮學少傅的身份倒也進得後宮。沒辦法,只得以帝王隨侍的名義讓貴和命廖遠來無雨宮伴駕。
狂生遇狂生,可真是風聲水起,初時還是琴棋書畫的文比,沒過多久就有些意氣風發的奮臂欲武試。烏極此時已是徹底絕望,抬了袖子遮了臉,連聲哀嘆。逍遙二子雖然表面上在勸阻,可遣詞用句分明透著鼓舞。廳中一時喧囂無比,狄螭趁亂拉了烏雅羽,從後門溜了出去。
兩個人手牽著手,站在已有些涼意的庭院裡,總算鬆口氣。烏雅羽捂了面頰,呵呵的笑個不停,狄螭目光閃爍,伸臂將她攏在懷裡。感覺她在掙扎,便幽幽道,“天候真是冷了……”
烏雅羽聞言抬頭睞著他,“臣妾怎的竟成了皇上的暖爐?”
他勾著嘴角,溫雅的眸子盈滿笑意,無言的只是凝望。
烏雅羽被他看的莫名慌亂,低了頭再不敢面對,心中有種怪異感覺蔓延開來。她這是怎麼了?自幼習武,師兄弟都是男子,打打鬧鬧的,可從來不曾有這樣的羞澀。即便是與秦澈兩情相悅,見面了也總是執手相望,好似看不夠一樣的痴傻,卻不似和這帝王在一起時稍稍親密就臉紅心跳的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道,他們不見了我們,會怎樣?”
我們?烏雅羽一顫。這遺世孤立的帝王,怎地竟用了這個詞?
狄螭卻似乎對自己不妥的措辭並無所覺,放了懷中僵硬的人兒,拉了她手,向無雨宮外走去。
“皇上這是要去哪裡?您衣衫單薄,待臣妾去取件外袍……”
“那你與朕的行蹤不就暴露……”
狄螭話音未落,便聽貴和邊跑邊低聲叫道,“皇上莫丟下微僕!”
烏雅羽見貴和模樣,終是忍不住笑彎了媚眸。
貴和覷著帝妃兩人相握的手,心裡一高興,便也忍不住打趣,“娘娘還笑的出來啊?饒是您備受恩寵,那也抵不過眾位大人的不敬之罪!”
“公公有所不知,備受恩寵的並非本宮,而是那屋子裡的大人們。本宮犯了皇上那麼多規矩,卻仍不遭厭棄,可是借了他們的榮光。”
狄螭心中一緊,不禁輕輕鬆了她手,黯淡了眸光。
烏雅羽取了貴和手中的錦袍,展臂為帝王披上,邊繫著帶子,邊柔聲道,“二哥告我,皇上道我不抱怨,是暗自有了反心。臣妾便抱怨給皇上聽吧。”
墨色的眸子抬起,望著她唇邊笑痕,微微帶著迷惑。
“其實,父兄們根本不必為我抱不平。臣妾是因著美色、才藝還是出身受寵,又有什麼關係呢?愛惜美色和愛惜良臣的,哪個才是值得烏家效忠的好皇帝?”
狄螭無言半晌,才聲音低啞道,“外人不知,你自是明瞭……朕對你,可真談不上寵愛。”
“是麼?如今臣妾即便直視聖顏也不會被罵了。不算寵愛麼?”烏雅羽秀眉微軒,含笑道,“竹妃姐姐可道皇上寵臣妾寵到了天上。”
第十二章 細叮嚀國舅辦差,藏寶閣此地無銀(二)
說起竹妃,狄螭想起今日午後在無雨宮聽到的對話,不由悵然。
烏雅羽見他藏了鬱色的平靜,眼波流轉道,“皇上若真覺得不夠寵臣妾而愧對了烏家,那便應了臣妾一件事可好?”
“自是不好,否則狄家的‘此地無銀閣’不久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