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老太太幫我說些好話,請劉先生幫忙給我找個新僱家,沒想到她也順著劉先生的話,說我做不了保姆。我真是哭笑不得,心存的一點希望瞬間破滅了。
劉先生抽了會兒煙才說,這樣吧,我問問看,像我弟媳婦那樣的人家肯定不行,我得慎重一點,以防出了事,到時候叫我難看。
聽他這麼一說,希望還是有的,我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忙給他斟茶。
隨後又閒聊了一會兒,劉先生才起身告辭,我和胖嬸一直送他下了樓,他是開車來的,走前還將頭探出車外,說等他電話。
我在焦急中等待了兩天,每次電話鈴一響,我都很緊張,望著老太太接電話,既渴望是劉先生來的,又擔心是他,怕他說沒找到合適的人家。
阿蓮的故事 37(1)
這天是週末,我和胖嬸在廚房忙晚飯時,電話又響了。老太太在外頭一個勁地道謝著,連說好。胖嬸一聽,對我說怕是劉先生有了好訊息。果真是這樣,老太太到了廚房,忙叫我快點放下活,打扮一下,等會兒劉先生要過來接我去見僱家。
我心頭一陣狂喜,像一塊石頭落了地,急忙跑進衛生間洗了個臉,又用梳子將頭髮細細梳理了一遍,然後回到房間找來一件綠外套穿上,這件衣服是我在小攤上花40元買的,一直還沒穿,今天派上用場了。因為有過一次面試經歷,我並不像當初那樣緊張,收拾完畢後,拿出小鏡子又照了照,面色雖不那麼豐潤,可看上去很白淨。我在鏡中給自己尋找自信,自信能像第一次那樣順利過關。
在客廳等了有一會兒,劉先生就到了,也沒多說話,跟老太太招呼後就帶我出了門,並說晚上在外頭吃飯,然後送我回來。坐在車上也不知過了多少條街,反正一直看到了前門城樓,我才發現自己早離開了朝陽區。一路上劉先生飛速開著車,也不說話,這時候才放慢車速說,跟朋友約在大柵欄附近一家酒樓見面。
我問他朋友的情況,他這才開啟話匣子,說他們是大學時的朋友,朋友上師大,一次足球賽上認識的,畢業後朋友做了中學老師,老家是陝西的,為人耿直,平常喜歡寫點東西,都是些豆腐塊,成不了大家,一直感覺懷才不遇。然後又說到朋友的妻子,說是前兩年才進京的,在一家醫院做護士,朋友一家租住在大柵欄的一個四合院裡。
說到這,我覺得有點奇怪,這樣的家庭也需要保姆嗎?於是就問家裡還有別人嗎?
劉先生笑了,回頭說,當然有,否則也不會請保姆,有個男孩子才一歲多,我也是上門看他兒子時才順口問起他要不要請保姆的,他說他母親正準備回老家,眼下正想著找保姆,我一看朋友家為人厚道,就把你介紹給他了,他一聽就說要見個面,這不就帶你來了。
車很快拐進一條街道,一眼望上去,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衚衕居民區,等車停靠在一家看上去很古樸的老字號酒樓前,劉先生打起手機,說我們到了,快點過來吧,就在二樓吃飯。
在樓上等了一會兒,菜已點好,劉先生喝著茶,又問起我考大學的事,我就將自己沒有復讀的情況跟他說了,劉先生覺得很可惜,也就沒再問下去,又跟我介紹起他的朋友來,說別看他貌不驚人,卻是當年師大的才子,過去劉先生給女生寫的情書,就是那朋友代筆的,只是他朋友生不逢時,總實現不了當作家的美夢,一邊教書,一邊爬格子,這樣熱衷於文字的人有點迂腐,但人是個大好人。
正說著,走過來一箇中年男子,個不高,很清瘦,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留著絡腮鬍子,頭髮蓬亂著,嘴裡叼著菸捲,一身煙味。劉先生朝他招招手,叫著他名字。這個趙老師走到近旁,只點點頭,也沒說話就坐下了。劉先生先問他喝什麼酒。他這才將頭抬起來,說二鍋頭吧,兩個口杯。酒送上來後,兩人手中的口杯碰